会找他的麻烦,这枕头风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正当苏培盛想得心惊肉跳的,猛然肋间的软肉被钮祜禄氏使大劲地戳了两下,只觉得是又麻又痒又疼,这滋味就别提多酸爽了,一时绷不住神就惨叫了一声。
好么,他这一嗓子出来,说似是女子的尖叫声,又有那么一点粗,说是男人的低吼,那又带着那么一丝尖细,当真是如用指甲盖划过磨砂黑板时的那种刺耳动静有一拼,这下连四爷都有些吃不消了,也就顺着钮祜禄氏的意思,摆了摆手,示意苏培盛退下。
苏培盛不敢当着四爷的面叫疼,也不敢顶了四爷的吩咐,更不敢流露出丝毫怨怼之色,可是他就算是奴才,是个没了个根儿的太监,这身子骨也都是肉做的,也是知疼知热的,这心里头哪能没有半点想法呢,只是不敢,却并非是不会,心里本就有些犯嘀咕的苏培盛脸色一怔,随即就拎着满肚子的苦水,恭恭敬敬地退出了上房,直接来到了院子里。
此时,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苏培盛,终于打定了主意。
他是伺候人的不假,他对四爷忠心耿耿,亦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也并非是没有半点私心的,钮祜禄氏明显是看不惯他的,不管是傻了,还是好了,想来以后有这么个格格在四爷跟前,他这个大太监都得不了好,这丢了差事的太监,那日子可远比那些小宫女难过多了,做惯了大太监的他,可不想有朝一日去给别的太监刷马桶、倒夜香。
苏培盛暗道一句:死贫道不死道友,便叫过了一个小太监。
别看他不好光明正大的去给某个女主子送信,但是作为府里有头有脸的大太监,他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可用的小太监的,便是张保都不清楚这事,苏培盛叫着小太监往耳房旁边的角落走了几句,避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说了一句话,便摇着腰间挂着的荷包,一步三摇地往墙根底下晃悠了过去。
小太监得了苏培盛的吩咐,并没有匆匆忙忙地出院子,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急迫的神色,仍然是按部就班地跟着其他人一块当差,一直等到上房里的宫女出来传话,说是四爷让摆饭了,他这才跟着人一块出了院子,寻了个由头,借着上茅厕的工夫,溜到了长春仙馆。
要说还真是钮祜禄氏点背,或者是苏培盛的命好。
尔芙昨个儿引着钮祜禄氏的事情,睡得并不算太好,所以就算是钮祜禄氏那边都已经摆饭,她还没有起身,这院门更是没有开,要不是赵德柱领着小太监往院子里正送水,又认识来传话的这个小太监,这苏培盛打发过来的小太监,估计是连门都进不去的,虽然说这话并非是一定要这会儿就送到尔芙的耳朵里,但是总归是送到才安心么!
赵德柱见小太监神色诡秘,便也明白了这人是偷偷来的,也就没有大肆张扬,笑着对送水过来的小太监应付了两句,便领着来传话的三福从角门进了长春仙馆里。
“到底是有什么事呀,你可别给我惹麻烦!”赵德柱虽然脑袋一热,将三福给领进门了,但是却也没有直愣愣地送到尔芙跟前去,反而拉着三福进了他住的小单间里‘刑讯逼供’去了。
三福表示他就是个送信的,当真不需要这么被重视,却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苏公公对他耳语的几句话一说,便接过赵德柱送上的一串铜子赏钱,溜溜达达地从角门出去,便直接找那些去小厨房领吃食的同伴去汇合了。
这边,赵德柱是知道昨个儿钮祜禄氏曾经过来的事情,对尔芙和钮祜禄氏达成攻守同盟的事情,也有那么一些了解,所以得到苏培盛传过来的消息,倒不算太紧张,可是也没有压下来就不往上禀了。
一直拖到巳时正,尔芙那边换好了衣裳,用过了一顿不算丰盛,却很是合胃口的早午饭出来消食,他这才整理了衣裳,快步去给尔芙请安,顺便将这消息给送了上去,尤其是点出了苏培盛命小太监过来传话这点,暗示尔芙兴许是其他人得到了她和钮祜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