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吩咐奴婢做的,奴婢不敢不从!”虽然她想要保住性命,但是她还是保护了她的家族,将这一切的黑锅,一股脑都推到了吴格格身上,将吴格格刻画成了一个手段狠辣的恶毒主子。
有一就有二。
有了小丫鬟的榜样力量和背黑锅的吴格格,其他人想要保守秘密的心就不那么定了,接二连三的仆妇从人群中爬行出来,将几个家族的共同谋划都钉在了吴格格身上,大有“牺牲她一个,成全千万家”的意思。
四爷就这样眯着眼睛,不露半点情绪的听着她们交代。
最终只是一摆手就让她们下去了,压根没有说出处罚的决定,似是这件事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翻过了一般。
熟知四爷心性的乌拉那拉氏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仆妇如逃出生天般迫不及待地退出堂屋,才缓缓摇了摇头,转身问道:“四爷,那吴格格那边该怎么办呢?”
“吴格格枉为人母,更愧对本王对她的宠爱,即日起禁足于碧池苑,参与此事的一干仆妇杖毙,挪小阿哥到福晋院中!”四爷冷冷地看着那件象征着吴格格荣宠时的勾金丝福禄纹旗装,朗声说道。
说完,也不管堂屋里其他人的反应,一甩袖子就往外走去。
看似吴格格的事情已经落幕,可是只有苏培盛知道,四爷一进书房就叫了戴铎进房商量,连夜将一份朱漆火封的密折送进了宫中,直呈皇上面前,密折中所告的,正是已经渐渐势大的内务府诸多包衣家族。
福晋安排去往碧池苑负责抱孩子的福嬷嬷,看着宛若泪人的吴格格,暗叹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抱着襁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碧池苑。
紧跟在福嬷嬷身后的宫女,将碧池苑的大门挂上了铜锁,又交代了负责当差守门的粗使婆子仔细着盯着,这才追着福嬷嬷的身影快步离开了。
……
碧池苑里,吴格格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单手抚摸着还满是赘肉的小腹,露出了一抹全无生机的笑容。微微扬起的嘴角上带着自嘲。似是嘲讽着她这自以为是的一生。
输了。
自入府就未曾感受过四爷的宠爱,她羡慕着乌拉那拉氏独掌中馈,她嫉妒着瓜尔佳氏的子女俱全。但是她从不认为她不能取代她们,成为雍亲王府里最荣耀的女人。
那些出身上三旗的贵女,自以为高高在上,不将她这样包衣奴才出身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其实她们穿的、用的,又有那样不是她们这些奴才秧子调派的。
只要她和嫂子的算计成真。只要她按照嫂子说的去做,那雍亲王府里的一切,乃至于那张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她也未必没有机会。也许她会比那位因得宠而抬旗的德妃娘娘更加成功。
为了能有成功的那天,她吃下了嫂子送来的秘药,虽然如她想象的一般让她一索得男。可是这一切转眼成空……不但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被挪到了乌拉那拉氏院子里,便是她也再没有机会翻盘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那抹苦涩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两行咸涩的泪水无声而落,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了。
吴格格抬手扯下了绣瓜瓞绵绵的鲛纱床幔,看着如水似的床幔滑落在膝头,她满是不舍的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似是缅怀着什么一般,最终化成一声长叹。
她微微咬牙,撑着似面条般的双腿,站起了身子,将窗边摆着的交椅搬到了描绘着吉祥纹样的横梁下,又将已经滑落到地上的床幔捡起,随手一抛。
鲛纱床幔带着一缕清风,转眼落在了横梁上。
吴格格颤抖着双腿,嘴唇微抿地站在了交椅上,将流苏穗子的床幔打了个死结……
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虽然很难受,但是她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反而好像已经看到了去世多年的父母就站在不远处对着她招手,似是要带着她回家一般。
回家……吴格格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