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自己的故作坚强总归是有些无力的。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逞强,事已至此,就都说开了吧,别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多做文章。”
“可是……”
她有些顾忌的看着苏缄武,苏靳源是他如鲠在喉的那根厉刺,她不愿再多提过往无非就是不想他们再受一次伤害。
可苏缄武的眼神却十分坚定,他看着那些冷漠的人群,嘴角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你不说,他们能放过你吗,你不说,以后的日子能过得清净?”
说罢他转过身来拉着她的手,眼神里尽是怜惜。
“丫头,你现在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那些口舌是非,是会害死人的,不管怎么说,我的年纪已经大了,靳源也不在了,总不能让你因为我们一只这样委屈着自己,让靳湾说罢,说清楚,就没事了。”
月白站在苏缄武旁边,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左湾对着媒体的一番陈述。
从她是柏氏集团创始人柏清风的独生女,再到她和苏靳湾从小一起被苏靳源照顾大的情谊,再到苏靳源和月白订婚前夕遇难,他说的清楚明白,言简意赅的几句话却让月白再次陷入那段曲折的岁月里难以自拔。
苏缄武握着她的手更是指节发白,若不是这些人的穷追不舍,谁又愿意再次将伤疤赤.裸裸的撕开。
左湾通过公开月白身份解释了童养媳的传言,也说明了月白当时不但没有弃夫逃命甚至还想为他殉情的事实,极个别的人仍有争议,左湾看了一眼苏缄武,在他的示意下他道:“今天上午我们来之前,我父亲已经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联系了当时的现场媒体,并授权他们公开当时的采访报道,现在视频就在他们的官网主页上,大家去看一看自然就知道当时的情况了。”
由于这场事故牵连着甚多,当时的一些报道画面遵循受害者家属的意愿是否公开以至于公开播放的片段并不完整,就连月白时候也没有在网上找到当时现场和苏靳源相关的情况报道。
左湾也是在到达南陵的路上才看到那条采访视频,任他也没有想到,六年前的那场海难,时温恒就在现场,而且还是他亲自从苏靳源手中受托救下了月白。
冥冥之中,或许一切故事的始末都已经是注定好的。
如今同意公开,苏缄武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既然要重提旧事,那么就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不如干脆一点,将一切都回到本来的位置上重新抉择。
月白知道苏缄武承受了多大的悲痛,很是感激的看着对方,苏缄武却摇了摇头道:“丫头,你也该去看看,相比较我做的,有一个人做的更多。”
月白不明所以的打开手机,找到那个视频的采访片段,令她难以置信的是,画面里的男子居然是时温恒。
作为幸存者和参与救援者之一勉强接受采访的他对着镜头,神情疲惫中仍旧带着冷峻。
“虽然很多人都认识您,但是还是想请问您方便对着镜头透露下您的姓名吗?”
“不太方便,我不希望接受采访,我也不希望我救人的事情被报道,因为我个人能做的不多,只是略经绵薄之力。”
他语调清冷,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好的,既然您不愿意透露,我们不会公开的,这些素材都只是作为这场事故的见证,请问您有什么特别想要对着着镜头说的话吗?”
他沉默的想了想,额间的碎发还有些湿,唇边下巴的胡茬也隐约可见,显然事前经历了一番常人无法想象的困境。
但他的神色还是极其坚定而沉寂的,他只道:“如果可以的话,请记得苏靳源这个名字,他是遇难者之一,也是和我一起参与救援的人,他在沉入水中的最后一分钟都没有停止过救人,最终因为体力不支而留在了海里,和我比起来,他才是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