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体会到资本力量的一手遮天。
若不是蓝正宇围魏救赵在资本市场对隆盛的股票进行抽底打压,只怕月白在公安局的拘留所里一时半会儿还真出不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月白在媒体的围追堵截之中苟且偷生,刚出道就出了那么大的丑闻,名气和名声成反比迅猛增涨,只要出门就活在镜头的曝光之下,那段时间她的创伤性应激障碍反复发作,甚至还患上了中度抑郁症,轻生自杀的新闻就出了好几起。
娱乐圈就是个虚荣浮华粉饰太平的无底洞,揭开表面那层虚幻的假面,多少人泥足深陷不得超生。
这事儿最终是蓝正宇私底下摆平的,他以盛隆在股市上的十亿股票作为置换条件,最终迫使周云初不得不放弃对月白的指控。
蓝正宇甚至还暗中收集证据反将了周云初一军,对方是军人世家出身,行事必须光明磊落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不说在商场上的把柄,单就诬陷打压月白这一条,足以让她们周家声名狼藉,若不是周云初的弟弟,一个行事磊落而坦诚的现役陆军少校亲自找到月白,替自己的姐姐道歉,这事儿现在说不好最后会闹成什么样儿。
当然,即便是已经被撤销的新闻稿中,也只字未提蓝正宇这号人物,时温恒只知道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周云初虽然公开致歉解释了误会,但从那以后月白在娱乐圈就已经成了招黑体质,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能被黑的体无完肤。
说来说去,始作俑者还不是盛明。
时温恒抽了支烟的功夫就看完了程媛发过来的文件。
看到当年那个被镜头追着无处可躲的女子,那个在媒体和记者的围堵中一脸茫然的女子,那个坐在高楼的冷风中,裙角飞扬而又生无可恋的女子,很难想象,与现在截然不同的那个女子,就是两年前的她。
他只觉得胸口发胀,一阵心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再回想她在酒桌上那样苍凉的看着他的神情,她竟以为这场饭局是他为她安排的鸿门宴,是他处心积虑的要把她推到盛明的怀里,甚至,要将她重新送回当年的那片沼泽之地。
“去他妈的!”
他咬紧后牙槽,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将半截烟扔到脚底下踩灭,转身便出了房门,眉宇之间全是森然之气。
盛明的房间门是虚掩的,他直接推门进去,却只见盛明一个人瘫倒在床上,他皱紧了眉头,满屋子里找了一遍都没她的身影,他抓起盛明的领口,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月白去哪儿了?”
盛明醉的不清,丝毫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看上去他这副模样应该也对月白做不出什么。
时温恒双手叉腰,无意识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他直接给温暖打电话问:“月白的房间号是多少?”
温暖那边似乎已经睡下了,她迷迷糊糊的报了房号才突然清醒,“哥,半夜三更的你要去月白的房间干什么?”
时温恒没时间和她多说,要到房号便迅速挂了电话。
月白的房间就在同一层最里侧,他走过去还未来得及喊服务员开门便见门也是虚扣。
屋里空荡荡的,整洁如新,不像是有人入住的样子,他环顾四周,突然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不间断的水声。
他走近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应声。
“月白,在里面吗?”他冷声喊道。
还是没有应声。
只有水声淅淅沥沥的不断传出来。
他彻底失去了耐心,喊了一声“我进来了,”便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锁。
一室的水声充盈着整个房间,地上的水一直漫到门口,时温恒拧紧了眉头,顺着水流冲了进去。
浴缸的水龙头和花洒的水全部都开着,水位漫过浴缸湍急的喷涌向外,月白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垂眉闭目,面色沉静,香芋色的长裙随着水位像一朵怒放着的妖娆花朵在水里四散开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