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蓁怎么也不会想到,许拾月会跟自己提这样一个要求。
太阳已然升上到了穹顶,明媚的金色从巨大的落地窗散落进来,而许拾月就坐在光最明亮的那个位置,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玫瑰,格外有耐心的在等自己给她一个回答。
接吻……
陆时蓁曾翻来覆去将原文读过不下三遍,她清楚的知道许拾月的吻是只属于沈雁行一个人。
如果在原世界里有人告诉她,许拾月有一天会跟除沈雁行以外的人接吻,陆时蓁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可许拾月现在的确将跟自己的吻变成了她索取的筹码。
而就在昨天晚上,她们也的的确确在这个地方接吻了。
羁绊的红绳随着角度的变换成了禁锢的锁链,那沉沉的厚铁仿佛抖一下就能牵扯整个世界。
陆时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起了这种一开始就协定好的命运,她就这样看着独自坐在自己面前的许拾月,目光微动。
她是要离开的。
所以给她留下一个吻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后来她也会跟沈雁行接吻,也会跟沈雁行并肩而立度过余生。
但她的吻里,有一枚属于自己,是主系统也不能抹去的事实。
总有些偏执的反抗是不会被人察觉的。
蛇的鳞片略过细密的草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倏然间便盘踞到了心野中央那颗茂盛的大树上。
陆时蓁过去曾疑惑过为什么蛇的信子是分成两条的,狰狞可怖,又带着诡异的美感。
但她现在明白了。
——那是它不属于它,也无法承载的卑劣的**。
光影晃过,许拾月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人撬开了唇瓣。
狭窄的沙发没有任何可移动的空间,陆时蓁仗着自己高挑的身形将许拾月整个笼罩在了身下。
说是有准备,可许拾月却还是猝不及防的被这人嵌在了怀里,微凉的膝盖就在抵在她腿上,没有任何间隔。
淡淡的皂角味道随着逐渐升高的日温烘在许拾月的鼻间,普通的很容易就被玫瑰压了下去。
陆时蓁的吻算不上多么高超,这些年她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更不要说接吻了。她就这样仅凭着昨晚学到的那一点点技巧,生涩的吻在许拾月的唇上。
说是吻,不如说是撞。
陆时蓁的唇瓣几乎是朝着许拾月直直撞过来的,温软的唇还没有经历什么,就已然充血翻红。
许拾月吃疼的微微皱了下眉头,就这样垂眸看着视线下方正是昨晚曾同她抵在一起的唇瓣。
近距离的靠近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大了,那双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细密的眼睫上抖动着紧张。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莽撞笨拙。
再否认也好,这就是她的陆时蓁。
许拾月眼眉微动,抬手将手指穿插进了陆时蓁的发间。
那被把玩在手间的玫瑰坠落在了地上,温吞的气息间只剩下了皂角的味道。
许拾月低垂着眼睫注视着眼前的少女,其实也无关乎玫瑰还是皂角。
只要是她就好。
日光单独的将靠在一起的人笼罩在了窗棂下,世界安静的好像只剩下了她们两个。
原本撑在扶手上的手就这样向下寻着,默然而精准的扣住了那垂放在座椅上的手。
许拾月一丝不苟的长发终于还是从耳侧散落下来,施施然的靠在了陆时蓁的肩头。
温软相抵,在看不见的地方轻勾纠葛在一起。
有些东西总是在实践中蓦然学会,陆时蓁好像开了些窍,撑在一侧的手绕过了许拾月的脖颈,就这样扶着她的后颈,让她在仰头的时候能更轻松的同自己接吻。
柔软的沙发将许拾月软下的身体承托起来,却也同那落在她脖颈处略硬的指侧茧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细细丛丛的神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