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就是如此,否则大夏不会被樊之远一点一点夺回燕荆五州,若不是朝廷拖后退,克扣了他的军饷,这会儿就该完全收复失地了。
“四皇子若不是没点自信,为何要上战场,输了岂不是将那把椅子给推远了?”
然而李璃回答:“因为他觉得会胜利。”
“为何?”
大燕有将有兵,粮草供应还充足,朝中有李璃维.稳,这简直是胜利之师的配置,怎么可能输给内乱不止,经手灾难的大夏?
“知道为什么到了今日,大军开拔前我才跟你说的吗?”
樊之远摇头。
李璃将茶杯递还给樊之远,靠着凉亭,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道:“昨日我收到了师父的来信。”
“师父说了什么?”
“他说他有人在调查他,让我们小心一些。”
樊之远将茶杯放到桌上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说:“是我……什么地方露馅了吗?”
李璃回过头笑道:“假的终究是假的,姜直能够被我发现,自然樊之远也能被旁人知道,一样的道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樊之远知道其中的凶险。
定北侯府可是被先皇钦定的卖国之贼,樊之远若是被发现是魏澜,他死不要紧,帮着他逃脱的李璃也难逃罪责。
别看李璃在朝中说一不二,可事实上一直是针尖起舞,如履薄冰。
这个罪名一旦落下,没有人能帮得了他,燕帝怕是得跟先帝一样巴不得让李璃坐实了!
想到这里,樊之远定了心神,肃容道:“阿璃……”
“没用的。”不等他说完,李璃便斩钉截铁地反对,“咱俩如今是荣誉与共,谁也不能剥离谁。”
“会有办法的,你那么聪明,摘出自己不是难事。”
李璃惊奇地望着他,说:“说好的一生一世不分开,原来你都是哄我的?”
“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夫妻不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怎的,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做个区分?樊之远,你是看不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啊?”李璃双目含怒,一整张脸都气鼓鼓的。
樊之远无奈道:“试问谁能小看你怡亲王,只是实在没必要跟我一起受累,你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屁话。”李璃要不是伤了脚,这会儿得气得站起来,不过他还是骂了,“我发现你这个挺有意思的,夸着我聪明绝顶,能自个儿摘出去的同时,又不相信我有逢凶化吉,将此事平息的能力。大男子主义这么浓郁,责任扛得这么痛快,问题是,我告诉你难道希望你痛快地去死,别拖累我吗?这是个人都能做到,用的着你?”
樊之远:“……”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被训得哑口无言。
李璃瞪了他一眼:“没那本事,就听我的。过来,坐下,让本王带你飞。”
樊之远:“……”明明他人高马大,在李璃面前却瞬间矮了一节。
在逼人的目光下,他坐下来。
李璃说:“我原本还在想该怎么替定北侯平冤,如何挑起这件事,如今正好对方送上门来了。”
李璃眼神明亮,斗志昂扬,仿佛是一个即将上战场的英雄斗士。
樊之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老老实实地听他心上人吩咐。
“咱们先得明确一点,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印记能够证明你是魏澜吗,类似我这样的胎记?”
樊之远想了想,摇头:“没有,只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话明显让李璃顿了顿,不过这会儿也不是心疼的时候,他说:“除了你我,师父,还有谁知道你是魏澜?”
“田伯,晓飞,但他们不会出卖我。”
李璃点头:“所以,只要我们死不承认,想要立刻定你的罪,是不能的。”
说到这里,樊之远轻轻一叹:“其实细细想来,虽然我改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