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凝在胸口的那滴仇恨之血,仿佛溢了出来。
五爷闻讯从后赶来,一步踏进门的时候,正看到眼前的人嘴角扬着一抹笑。
她接下了秀淡的话。
“是该要命......该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话音落地,仿佛血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在平静的湖面晕开了。
五爷心头一跳,上前想要握住女子的手,却突然被她甩开了。
她向他看过来。
她用口语,静默又响亮地告诉他。
“我是反贼!”
她是反贼,她要反了这朝廷,以她的报灭族之仇!
脚步坚毅地离开了,五爷心头发颤地看着她离去,没入无边的黑夜之中。
定国公府的夜一如从前安静,没有悲痛的哭声,只有恨意在人心头翻腾。
五爷一路跟在俞姝身后,一路送她回了沁云居,又在沁云居门口默默站了许久,才回了深水轩。
他在书房沉默。
直到想起什么,他叫了人来问。
“不是有个去岁离宫的御膳房老太监么?此人可找到了?”
关于徐员和周续之间的关系和作为,他或许只能从这个老太监口中得知了。
回应的人说没有。
五爷失落。
但下一息,来了个急报。
“五爷,老太监找到了,人险些没了,幸而被咱们带了回来!”
五爷眼睛一亮。
徐府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来了急报。
徐员得到了消息。
“回主子,老太监被定国公府的人劫走了!”
徐员眉头皱了起来。
“不好了......”
*
翌日上朝之前,五爷去沁云居看了看俞姝。
她一夜未睡,一直坐在窗前。
五爷心知,想劝说什么,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嘱咐人好好照看她,自己去上了朝。
不想一上朝,便有朝臣启奏,再次提及反贼俞厉之事。
这一次,矛头几乎是对准了他。
“定国公两次主张招安俞厉都不能成,近来听闻又似乎在为俞厉家中旧事翻案,是不是还存了招安之念?”
不止一人这般问。
而他们最后的问题是。
“从前国公爷对反王可不是这般态度,现今为何变了?”
变了?是态度变了?还是忠心变了?
定国公詹司柏看向这些质问他的人。
他唇下抿了抿,今日这些人突然而起的群起质问,只怕不是巧合。
徐员指使吗?
一个掌印太监,竟在朝中有如此大的能力,能让多位朝臣,连同上奏?
詹五爷没有说话,反倒是皇上打了个哈欠。
“你们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都来质问国公?”
连皇上都看了出来。
詹五爷暗暗冷笑。
“回皇上,今日诸位都来问臣,臣有件事也想问问他们。是什么人让你们如此一致上奏?难道是怕臣查出来什么?对此人不利?”
这话问得那几个上奏的官员一愣,眼神之间,不无互看之意。
倒是窦首辅沉默了多时,在此时悠悠说了句话。
“若是有人指使,干扰朝政,可是大罪。”
他说着,看了五爷一眼,“国公若是知道,应该直说。”
首辅和定国公将此话一压,整个朝堂的气氛紧压了起来,朝臣们纷纷站队,那几个质问的人,没能架住定国公,反而自己似被架到了火上。
他们还要说什么,而五爷没有再同他们较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