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成亲?
孟侜按住府库大门的锁头, 揶揄道:“本官要是想没收呢?”
楚淮引假装认真思考了下, 状似苦恼道:“那朕只好号召文武百官给朕筹款娶妻了。”
孟侜伸手一捏陛下的脸颊:啧, 厚脸皮,惹不起。
楚淮引接着道:“到时候,捐一百两以上的,可以在立后大典上有一个席位,爱卿你要坐主位的话,可能要出一万两。”
你这是杀熟啊。
孟侜:“那本官就不去了。”
楚淮引:“不行,强制执行。”
说着他打开府库,里面大多是他的私藏, 没有亮瞎眼的金山银山, 或者满地珠光宝气,库房还算清雅,一件件物品不是摆在博古架上,就是妥善地装在檀木箱里。古董字画、未经雕琢的璞玉、形状优美的红珊瑚……墙角还扔着一箱珍珠。
楚淮引径自去找他要的东西, 孟侜左看看右看看, 伸手在稀世古董字画的格子架上随便一按,一个暗格弹出来。孟侜无意探查楚淮引的藏品, 抬手推回去时无意间扫到……这不是他的借据吗?
本官的借据居然和这些有市无价的字画摆在一起,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价都高了起来。
钱他已经还了, 这张被楚淮引扣住的借据便失效了。孟侜从容地把借据拿出来折好放进袖子里。
不是偷, 是正大光明地自取。
“咳咳。”陛下大声咳嗽提醒那个小偷, 你最好主动给朕放回去, 否则……朕就要失去这张充满纪念意义的卖身契了。
孟侜把暗格推回去, 转过身道:“借据我收回了。”
陛下:“能不能留给朕收藏?”
孟侜笑出声:“出息。”
“你去找什么了?”
楚淮引把手上的一个箱子打开,“母后留给朕娶媳妇的,还有给她孙儿的。”
那是一件亲手缝制的金色小袄,上面绣着明快的花色,前襟双层保暖,保护小肚子,仿佛预知了孩子会出生在寒春,看着就觉得暖融融。还有一顶小小的虎头帽。
生在皇家,稀世珍宝已不稀奇,更为难得的是心意,比什么都让人动容。太后仙逝已经近十年,每一针每一线毫不褪色,看得出太后的凝聚在衣服上的爱意和期盼,以及陛下的用心保管。
孟侜接过来,轻轻拂过它的领子,把它拥进怀里,“谢谢。”
楚淮引趁机给他戴上一块传家玉佩,是暖玉,冬天戴也不凉。太后是家里的独生女,这块玉佩不知传了几代,但保藏完好,一点磕碰划痕都没有。
孟侜骤然紧张起来,他瞪大眼睛:“本、本官好动。”所以这种传家宝能不能别往本官脖子上招呼,感觉走一步就要摔碎,要吓哭。
“掩在衣服里,没事。”
要是这样还能摔碎,那陛下心疼的就不是玉佩,而是孟侜了。
孟侜:“本官觉得脖子上好像挂了三斤黄金。”不敢动。
楚淮引何时见过这么小心翼翼的小猫,带了紧箍咒一般,顿时觉得应该早点拿出来,免得他天上地下折腾。
孟侜问:“你真的要办立后大典?”可本官并不想大着肚子参加。
楚淮引看出他的顾虑:“朕也担心你累到。办不办另说,但该给你的,朕一样都不会少。”
“我觉得已经足够。”孟侜捧着太后的小棉袄,“聘礼什么的就算了吧。”
不要搞那些虚的,不然以舅舅的性格可能还要贴嫁妆,和陛下攀比谁更大方。
舅舅也该成家了啊,哪怕舅妈可能是贺渊,也要留着钱娶媳妇呀。
作为外甥,本官要努力攒钱回报舅舅。
楚淮引笑道:“这你别管。舅舅再十天就要到京城了。”
孟侜开心起来,希望舅舅这次能待久一点。
临走时,楚淮引觉得来了一趟光给太后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