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一半是宋成嘉爬窗户的动静吵醒, 一半是被尿憋的。他安排宋成嘉躺在他床上歇息,有外人在他就很不好意思用屋里的尿壶, 跑出去外面解手。
他跑着出去, 跑着回来,还是比陛下慢了一步,刚上楼梯就看见楚淮引推门进去。
孟侜着急地闷头前进,刚要推开门, 就和要出来找人的楚淮引撞了个满怀。
楚淮引很无奈, 他一直劝孟侜低调,等季炀来了再做打算,谁想孟侜不出门,事情会自己找上门, 拦都拦不住。
他扫了一眼明显从里面协助打开的窗户,警告地瞪了一眼孟侜, 不知道是什么人就随便开窗。
孟侜默默解释:“我知道啊。”听外面家丁的话,就是从庆王府逃出来的公子,本官说要救的那个。
说到做到, 是不是很诚实很有信用?
楚淮引伸手捏了一把他的屁股,“你还答应我不能季炀不到不能惹事。”
宋成嘉怕他们因为自己吵起来, 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孟侜把他按回去:“你继续睡。”
你看起来几天没合眼的样子,惨兮兮的。
本官被陛下打一顿屁股也值了。
楚淮引也道:“你休息吧。”
他把拿上来的早饭拨了三分之一给宋成嘉, 放在床头, 随和亲切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多一个人的事实。然后转身轻声对孟侜道:“打一顿屁股就想了事?我同意了吗?”
“我同意了。”孟侜咽了咽口水, 决定邀请宋成嘉和他们一起同行,直到月份大了楚淮引不能轻易威胁他。
朋友,就是用来互相掩护的。
孟侜租的屋子很大,分里间外间。宋成嘉睡了他们原本的床,楚淮引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床被子,铺在外间的塌上,揪着孟侜放上去。
一床被子盖住两个人,陛下铁了心要给孟侜一个教训,咬着他的耳垂低语:“有人在,别出声。”
那你的手能不能别往里伸?
孟侜:“天快亮了……”他握住楚淮引的不安分的手,忍住溢出口的呻|吟。太羞耻了,陛下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宋成嘉就离他们不到十米。本官要面子的好么,而且真的很难忍住……
被子快被孟侜踢翻,陛下只好分出一只手抓住孟侜。
“疼。”孟侜抓紧时间叫道。
楚淮引一个激灵,赶紧松了手停下来。孟侜手臂上的青紫有点严重,先是被石头砸,随后由毫不松懈地抱了陛下一整晚,过了几天才消肿。现在也是深深浅浅的一片,有些地方砸得重,甚至有点出血。不碰就好,一碰就很糟糕。
“抱歉。”楚淮引小心给孟侜呼呼,“还疼么?”
孟侜挤出两点泪花:“不疼了。”
一时间竟然看不出真疼假疼。
孟侜爱挣扎,手又不能抓,陛下只有遗憾地结束这场惩罚。孟侜右手托着左手,像捧着一块“免死金牌”,觉得被砸得很值。
“别高兴得太早,我迟早要讨回来的。”楚淮引拍拍他的脑袋,“来吃饭。”
楚淮引亲自在客栈后厨给孟侜热了饭,虽然经历了一点小插曲,但包子还是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连宋成嘉都沾了光,有生之年居然吃上了陛下热的饭,无上殊荣。
两个时辰后,宋成嘉醒来,孟侜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问他家在哪里,孩子他爹是谁,负不负责。
问题很多,认真地像个妇联主任。
宋成嘉犹豫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冷色,道:“他死了。死在进京赶考路上。”
孟侜:……你这样子不是很让人信服。
“我们是师兄弟,他说要下山,我跟着他下山。结果他又进京赶考。同乡的人都回来了,他娘说他在京城被宰相看中,当了乘龙快婿,现在一家都搬去了京城。”
宋成嘉又道:“我有一天身体不舒服去看了郎中,突然被告知怀孕。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