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引礼节性地跟主人客气一番,这口不吃就吃不上了。
孟侜眯起眼睛,真好吃,就是太少了。
投喂养不熟的小野猫的新奇感占据了楚淮引的心神,从第一次见孟侜,他就特别想逗他,控制不住地想从这只小猫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京中有不少富家子弟喜好养宠物,招猫逗狗养蝈斗鸡,楚淮引一向是看不上的。
可是,现在这种愉悦的心情是怎么回事?特别想把人放在身边,有事没事逗一逗揉一揉。
那七千两,孟侜最好是还不上……不然他有的是方法让他越欠越多。
他一口接一口地喂着,惬意地弯起眼角。
瞧,没胃口的小猫,他一喂,就乖得不行。
孟侜不知不觉间就坐在了椅子上,他摸了摸小肚子,淡淡的掀起眼皮撩了一眼楚淮引,对方靠着桌子,在他看过来时,欲盖弥彰地把四分之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他们……有这么熟吗?
吃饱喝足,孟侜开始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楚淮引随手把碟子一搁,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至少三个人。
孟侜机警地抬头和楚淮引对视一眼,却看见他嘴边沾着一点碎屑,有损淮王英明神武的形象。他眼里有了点笑意,在不速之客进来之前抬手帮楚淮引拭去。
孟槐菡粗暴地推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野种——”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像是被捏住嗓子的鸭子,孟槐菡看见心上人就在这里,急急未出口的恶言,声调都变了。
“臣女见过淮王。”
她身上有女子熏香,十足的侵略性。楚淮引后退一步,不悦地拧起眉,这孟府上下是个人就能踩在孟侜头上,这个认知让他眼里划过一丝狠厉。
孟槐菡一慌,不敢对视:“我、我只是听说哥哥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既然哥哥无恙,我就不打扰淮王和哥哥谈正事。”
孟槐菡第一次在孟侜面前示弱,“哥哥”两字叫的亲切依赖,孟侜暗暗翻了个白眼,冷着脸一言不发。孟槐菡需要在淮王面前批一层面皮,他可不需要。
孟槐菡自讨没趣,悻悻离开,只是出去时,身后的丫鬟少了一个。
楚淮引突然揉了揉孟小猫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再等等,最迟不超过三个月。”
孟侜轻轻一躲,不懂楚淮引的话是什么意思,等了半天没下文。他一边奇怪,一边有点期待,就接触的这几次,淮王的承诺从不落空。
三个月后会发生什么?
难不成是……登基?
孟侜被自己的脑补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他现在是抱大腿,还是抱大腿啊?
一时间连看楚淮引的目光都温柔了起来。
楚淮引必须马上就感受到孟侜的变化,他心头一热,突然觉得天气十分闷热,不等他想明白,有孟府的下人禀报,有个小孩在孟府后门指名要见淮王。
小孩?
村什么树?
楚淮引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他查过那家赌坊,兵器来源确实不正当,并且从它的样式上看,属于同一批大规模铸件。兵权是楚淮引的王牌,有人养私兵,造私器,直接触及他的底线。
不能再陪京城这些人慢慢玩了。
他眼神一暗,对孟侜道:“我去去就来。”
孟槐菡一出孟侜的小院子,脸上的谦卑褪去,眼里逐渐染上一丝疯狂。
孟侜在孟家就是跟野草,哪天被一把火烧了都没人替他收尸,孟槐涵自觉这个计划费心费力,已经是看在一同姓孟的份上大发善心。
孟侜到底是大理寺正,孟槐菡没有傻到直接在饭菜里下药,而是采用两种药物混合的方式,一种下在饭菜里,无色无味,就是太医也检查不出来。
另一种混在她身上的熏香里,天知地知,孟槐菡不说,洗个澡销毁证据,谁也猜不到她身上。她带着“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