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骗姜瑶花光积蓄的,会不会是同一拨人?
他苦寻不得的突破口,来了。
一把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姜信,孟侜向楚淮引告辞,径直进了将军府,嘭一声关上油漆半落的厚重大门。
“有家务事要处理”,楚淮引作为外人自然不好旁观,眼睁睁看着孟侜连条门缝都不留。
“主子?”
“走了。”
姜信年纪不大,身量已经超过孟侜,完全符合姜家对男儿体质的要求。
将军府里剩下的仆人皆是一些老弱病残,其中又大部分人是战场伤退的老兵或者将士遗孀。以至于姜信被赌场的人按在地上的时候,将军府没一个人能打。
“哗啦——”
一桶水当头浇下,孟侜踢了踢姜信,若不是最后看他有悔悟之心,他才懒得理这个小麻烦。
将军府管家刘伯今已六十高寿,他亲眼看着姜瑶出嫁,老爷少爷出征,最后一个人不剩。姜信进赌场,他劝过,急了还骂过,可姜信表面上应得好好的,转头被人一怂恿,就是什么都忘了。
孟侜严肃着脸,有几分像他舅舅姜仪,刘伯暗暗抹了一把眼角,恍惚间仿佛看见姜仪战胜归来,处理家里不争气地小辈。
姜信甩了甩头,浑浑噩噩地坐起身,朦胧间看见面前有一人,极像他小时候永远也打不过的姜仪。
他瞪大眼睛,膝行过去抱住堂哥的大腿痛哭:“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堂姐也不来了,我不行我害怕……呜呜呜……”
他哭着哭着突然面如死灰,想起将军府已经被他输掉,姜仪姜瑶更不可能回来。
孟侜推了推如同灰败雕像的姜信,“就知道哭!看清楚我是谁。”
“你、你是孟、孟侜?”
“起来跟我比一比。”
“比什么?”
在将军府除了比武还能比什么,孟侜晃过一圈,这里除了不值钱的兵器,大部分东西都被挥霍一空。
孟侜简直被气笑,转身三两下把姜信打趴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肩上担负不起整个将军府的重责就算了,练武也懈怠!你还敢说自己姓姜吗?将军府上下几十号人都指着你吃饭,你连劈材的力气都没,一群人喝西北风?”
姜信面红耳赤,谁说他连劈材的力气都没有!他从地上跃起,牟足了劲一拳挥向孟侜。
孟侜就势一躲,扳住他的胳膊往下一压,姜信直接脸着地。
姜信脸贴着地,口歪眼斜,说不出话,以前姜瑶也爱用这一招,他猛然记起被姜家姐弟支配的恐惧。
孟侜放开他,“你若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就别让刘伯一把年纪了跟你上街乞讨。”
姜信突然再次抱住孟侜的大腿痛哭流涕,从辈分上他算孟侜的长辈,此时哭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他懵懵懂懂地接过姜家家主的位置,惶恐无助,特别是姜瑶一死,更是觉得孤苦无依,一边惶惶不可终日怕毁了姜家,一边抵制不住诱惑往赌场跑。
孟侜一番话,他像是再次找到主心骨,大哭特哭,他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孟侜无奈地动了动腿,大男人怎么这么爱哭?
“刘伯,把他拉开。”
刘伯“诶”一声,两人合力才把姜信从孟侜腿上撕开。
“还赌不赌?”
“不!”姜信摇头,他得了教训,以后他在府在,他死姜家也不能倒。赌场其实不好玩,寻求一时的放纵寄托,现在孟侜来了,他有了主心骨,一股坚定力量滋生四肢百骸,怎么还会去赌场。
孟侜稍微满意,他冷着脸从楚淮引给的银票里面数了五百两,在姜信期待地目光中,交给了刘伯。
“修缮一下府邸,买几个护院,在将军府门前被人按着打,丢不丢人!府里的老人有病没病都请大夫瞧瞧。”
刘伯颤抖着手接过银票,府上很多老人都一身伤病,没钱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