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亲口说出要作废,否则我和史官都不会交出去的!”
师泷大怒:“你!”
他正想要再说什么,余光看到南姬站在一旁,只能咽下去。
他转过身来,露出自以为迷死人的微笑,道:“南姬一路舟车劳顿,不如早点歇息,军中会为南姬备下单独的营帐,请南姬不必担心。”
南河:……这招对我没用。笑起来跟个褶子怪似的,还不注重保养,要是连你都能用这张脸忽悠我,我早就该看着辛翳天天腿软了。
但她明白自己身份应该还算是个外人,参与不到晋国宫室的权力斗争中来,避让也是应该的。
岁绒也快施完了针,她正要起身和南姬一同退下时,忽然听到晋王痛苦的闷哼了一声,竟醒来了。
乐莜连忙扑到榻前去,师泷怕血却又不能不表现的像个忠臣,愁眉苦脸的抬袖挡着眼睛,也跌跌撞撞的往榻边去。
南河眼见着他要绊倒,忍不住扶了他一下,师泷微微一怔,却也任她扶着,跪到了榻边,虽不敢看晋王,却仍然道:“大君?怎么样?”
晋王躺在床上,睁开眼来,却没看向榻边的乐莜和师泷,而望向了站在后头的南河。他目光一颤,竟抬起手来:“你……”
南河心中奇怪:难道是因为这面具?
晋王满脸复杂,望着她又忽然好似欣慰,放下手来,道:“来了就好。”
南河不知这老匹夫卖的是什么药,也只能不回答,站在一旁。
晋王垂下眼去,瞧见师泷抬袖捂脸不敢看他,无奈又费力的用一只手将被褥向上拉了一些,遮挡住被包扎好的伤口,哑着嗓子疲惫道:“行了,师泷,放下袖子来吧。你怎么从曲沃来了……”
师泷垂眼,并袖行礼,说话直接,甚至连晋王的身体也没多问候一句,道:“立公子白矢为储,是万万不可啊!”
晋王皱眉:“孤昏过去多久了,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师泷:“南姬既然已经到了,晋王也能清醒过来,伤势必定会逐渐转好,请您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立公子白矢为储,那太子舒的去路又怎么办?他一直在您膝下,您疼爱他,他也孝顺您,亲近您。您要是让公子白矢为王,那太子舒只有逃走与自杀两条路可以选了啊!”
晋王挪了一下身子,痛苦的皱了皱眉,喘息道:“若我真的不行了,你且将告书转交给王后,她会告诉你孤给太子舒安排的去路。”
师泷坚决不同意:“不论如何,您现在都不能将这份告书昭告天下。几百年前骊姬之乱后,晋国少有嫡子仍在却立庶子的事情,您若是立他为太子,晋国内必定大乱。世族逼迫您,王后所出身的魏国也会孤立您。面对楚国的强势,晋国已经十分危急了,您确定还要这样做么?!”
晋王向他瞪眼,想说什么却半天说不出来,师泷也怕他气死在病榻上,软了几分口气道:“就算您决意保留告书,也可以等班师回朝后再做决意。现在当务之急是您尽快好起来——”
南河:这口气也软化的太假了……
师泷明显就是太|子党,是支持太子舒的,在这个问题上,他肯定会死不松口的。
不过这一文一武两个大臣,都没有对晋王的重伤表现出太大的悲痛,只是在乎晋国的未来与储君的位置。
原因也很容易猜出来,师泷成为相邦、乐莜成为将军都是近几年的事情。
南河对这个北方敌国分析许久,对晋国的局势,也是有些了解的。
晋王不喜说客与谋略家,再加上师泷放浪无端,自由散漫,更难让晋王欣赏他。
奈何晋国太过老实,连连吃亏,师泷替他游说各国,连横各国孤立楚,才使得晋国可以和改革后愈发强大的楚国有得一战。这种功劳在前,晋王不得不立他为相邦。
而乐莜是戎狄出身,他在战争中不守章法,却也灵活狡诈,这却与晋王的军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