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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没想到,母亲竟能生出这么个反骨的东西,气得他头也不回地一瘸一拐离开。
梅衾看着他的身影,似有喟叹。
他的小厮同他说道:“三爷,二奶奶似乎要从那边路过,咱们要不要避开她走?”
梅衾犹豫了一瞬,避开她么?
他摇了摇头。
只是这迟疑的一瞬间,宝婳便已经迎面走来。
见到梅衾的时候,宝婳的神情亦是有几分错愕。
大概是有种物是人非的心情……
宝婳颇是迟疑地叫了他一声“三弟”。
这声“三弟”如一泼冷水一样,叫梅衾微微清醒几分。
梅衾神色坦然地与她提及了自己要离开京城的事情。
“宝婳,你能叫我一声三爷吗?”
就像从前那样,他想再听一遍。
宝婳有些迟疑,但还是唤了他一声“三爷”。
梅襄笑了笑,低声道:“果然,已经失去了从前那样的感觉了。”
宝婳见他坦然的模样,心下微松了口气。
“二嫂,愿你与二哥夫妻二人和睦甜美。”
梅衾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的表情仍是那般地无可挑剔,那种恰到好处的温柔,既不会失礼也不会逾越。
他看着宝婳时,心中却暗想到了另一个没有同梅衡说出来的理由。
除了不想继承爵位之外……他还觉得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的速度太慢了。
慢到他有些无法接受同宝婳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他需要离开一段时日,将这件事情好好理理清楚。
他向来都是个理智的人,不会犯糊涂的想法,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晚上宝婳歇下时,忽然对梅襄道:“三爷他就要离开京城了……”
她的语气微微遗憾,让梅襄下意识地挑起眉心。
“你叫他什么?”
“呃……”
宝婳微微窘迫,她实在是叫顺口了。
她虽及时收了口,却也提醒了梅襄。
这梅府里可不止他一个和宝婳有过纠缠。
要不是有他在,她要么就早早投进了梅衾的怀里,要么就落到了梅衡的手里。
“倘若叫你自己选,你自己要选哪个好?”
他忽然问她。
宝婳见他分明是醋了的模样,心底偷着乐,嘴里却冠冕堂皇道:“说起来,三公子人很好,性情也很好……大公子虽然不是好人,但却没能比二爷更坏呢。”
“那你就是选谁都不选二爷了是么?”
他将她拖到怀里来,语气愈发不满。
宝婳羞地抬脚蹬住他的胸口,轻笑道,“二爷这么坏,哪里给婳婳选过……”
他那会儿只爱吃强扭的瓜,现在又成天回过头来问她甜不甜。
他这样黏黏糊糊地都不像他那霸道的做派了。
他见她披着乌发仰倒在枕上,明明自己都弱得不堪磋磨,偏偏莹眸里还掺着坏心眼想看他笑话。
他轻笑了一声,直接握住她的脚,将她拖到身下。
宝婳惊呼了一声,才发觉自己光是嘴巴上讨着便宜。
他将她捉住,宝婳忙讨饶道:“二爷……婳婳的腰就要断了。”
他现在最盼的就是天黑,可宝婳却吃不消。
也不知他从哪里寻来一本那么厚的书,天天要手把手教着宝婳。
梅襄笑着磨了磨她的耳朵,“今天用不着腰……”
这些日子除了些没羞没臊,倒也算是宁静。
宝婳既不用伺候婆母,又没什么妯娌的烦恼,小日子竟也过得十分舒心。
直到最近,宝婳发觉自己频频遇见柳氏。
说起来这柳氏虽然是梅衡的妻子。
可她一直都好像没什么坏心。
宝婳同梅襄提过一嘴,梅襄却微微出神,道了句“一个可怜人”罢了。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