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
元氏很满意她这样识抬举,接着那热茶却忽然皱了皱眉,“这茶似乎有些烫了呀。”
她身旁的嬷嬷一看,便对宝婳道:“还劳烦二奶奶把茶吹凉了给我们夫人喝。”
她的话看似劳烦,但那张拉长的驴脸就显得十分严肃,比吩咐的语气都好不到哪里去。
宝婳迟疑得很。
茶热放凉不就好了,还得要她吹凉么?
“怎么,你不愿意吗?”
元氏笑眯眯的,就等着捉她错处。
宝婳迟疑道:“倒也不是不愿,就是感觉口水吹进去的话……不太干净。”
她说着看向元氏,脸上充满了关怀,“母亲从前也是让下人这样吹的嘛?”
她的目光颇有些微妙,脸上的关怀落在了元氏眼里,倒更像是嫌弃她这个婆母怎么这么不爱干净,好像拿不出手的样子……
柳氏捏着帕子掩唇轻咳一声。
元氏笑脸也都快绷不住,“搁那儿吧,哪敢真叫你吹。”
宝婳嘴里“嗳”了一声,便寻了个凳子坐下。
元氏朝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便又说道:“二奶奶你是有所不知,我们夫人这几天也不知怎么腿疼,早上起来总会抽筋儿,听人说需要日日揉捏揉捏才好。”
宝婳听了她这话脸微微发红。
这话她可不是她这几天掩耳盗铃骗骗屋里仆妇的话吗?
这嬷嬷对着她说这话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我……我也是的,这几天早上起来,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抽筋呢。”
宝婳犹豫再三,觉得没人揭穿她,她还是继续这个说辞得好。
虽然有些害羞,但……但总比叫他们知道她和二爷那些毫无节制的羞耻事情要好吧。
嬷嬷一噎,不知道这二奶奶是真的傻是在装傻?
如果是装的傻,她能装得这么浑然天成的样子,那还真是叫人无语。
如果是真的傻,那梅二爷那个人精找这么个傻憨憨的媳妇做什么,他脑子也被驴给踢了?
元氏深吸一口气,笑说:“我这儿有个擅长按揉的小红,正好给你带回去揉揉腿。”
她还真就大方地送宝婳一个人了。
宝婳觉得不妥,连要拒绝,“母亲,这不合适……”
一旁一直安静的柳氏又轻声道:“弟妹收下吧,长者赐不可辞,母亲她也是一片好心。”
她这么说,反倒叫宝婳不好拒绝,拒绝了就像是直接不给元氏脸面了。
宝婳不好接这话,便忙替元氏端起那盏茶要奉给她。
“茶应当凉下来了,母亲现在喝正正好呢。”
元氏跟她说了半天的话,屁大的事情都没刁难到她,真是看她愈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瞥了宝婳身上色泽艳丽的裙子,笑说:“我们国公府虽然待下并不严苛,但规矩还是有的,你往后穿衣服最好别同长辈撞了颜色,今天这身就……”
“母亲真是好大的规矩。”
元氏的话没说完,外边便传来了梅襄的声音。
元氏眉心跳了跳,抬头就瞧见梅襄正好从外面过来这里。
梅襄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他一进来既没先向元氏行礼,也没向大嫂子问好。
而是目光一顿巡睃,找到了端着茶盏正要奉茶的宝婳。
他的脸色立马冷沉了下来。
“不懂规矩的东西,谁准你过来打搅母亲了?”
宝婳愣了愣,端着茶盏的手指也轻颤了颤。
她也顾不上给元氏奉茶,赶忙把茶盏放下来,束着小手,仿佛真的犯了什么错儿一样。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乖乖地站好,等他来指责。
梅襄抿了抿唇,后一句应当更凶的话陡然就轻了不少下来,“下次不许再来母亲这儿了,不然我撕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