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坐在地上, 看着黑洞洞的门口,眼中空空的,好似没有了半分情绪。
“桑若……”
宝婳唤了唤她。
她看向宝婳, “你看见了……他方才, 没有掐死我。”
宝婳看着她这幅模样,不是不感到失落, “为什么,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桑若摸着脖子,低声道:“我以前是唯一与他羁绊最深的女子,我以为他就是如天边凉月一般的存在, 美好而不可触碰, 我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喜欢别人。”
“可是宝婳,为什么是你?你打破了这一切美好,你成了对他最特别的女子, 而我, 什么都不是。”
“桑若, 你换个人喜欢好么?”宝婳蹙眉轻道。
桑若随即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
“宝婳,我爱他,如果你爱一个人, 你就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了。”
宝婳窥见她眸中一抹疯狂,怔愣地起身, 微微退后。
“可二爷说的不错, 如果二爷喜欢你,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收了你。”
而且二爷他不是宝婳的物件, 是她想送谁就送谁的, 他是个有感情的人。
“桑若, 我没有正式地回报过你对我的大恩大德……”
宝婳的声音仿佛掺杂进一丝凉意, 大概是真的对桑若死心了。
“我能做到的,便是答应你一个条件,但你须知,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你的。”
桑若缓缓抬眸,看着她的目光隐隐不可思议。
桑若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她吐字颇是吃力,“宝婳,我放下我的尊严求过你一次了,你既将我的尊严置你脚底下,我们自今日起便恩断义绝,你记住,我绝不会再求你第二次。”
她说完,便颇是决绝地离开了宝婳的屋中。
宝婳看着她踉跄的身影,心中竟好似也透进了外边的凉风一般,往日那些温暖的过往竟不复存在。
她除了盼桑若自己能早日想开,别无他法。
翌日早,宝婳收拾妥帖,起来后便迟疑着要不要去瞧梅襄一眼。
他昨儿晚上那样生气……
宝婳向来温吞,旁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她自然是能避则避,只想等着他这气消下去了,再过去哄他。
她只犹豫一会儿的功夫,府里很快竟有宫中之人过来。
那些人是奉天子的命令,要请宝婳进宫一趟。
“二爷,要不要派人跟着?”
屋中,梅襄仍是卧在榻上。
他朝窗外扫去一眼,“不必,是圣上要见她,我此刻正应起不来才是……若刻意安排了人手跟上,反而叫人疑心。”
天子这回要见宝婳,无非就是一个目的,便是要从她身上取得鼎山王藏宝图。
梅襄这时还有所举动,难免会叫人觉得他目的不纯。
管卢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退出了屋去。
这是宝婳第二回进了宫。
只是与先前入宫不同的是,这回她是单独要去面见那位少年天子。
宝婳虽有些紧张,但也猜到了天子见她的用意。
只是途中却忽然有人在远处连唤宝婳几声,宝婳微微顿足,这才瞧见秋梨竟也在去往宫殿的路上。
“宝婳,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
直到亲眼瞧见了宝婳完好无损的模样,秋梨才终于心口微歇。
宝婳点了点头,身后的宫人却又沉声催促,“二位姑娘,圣上在御殿中正等二位呢。”
秋梨登时噤声,与宝婳一同去了殿中面圣。
少帝几岁时便已登上九五之位,至今也仍未褪去少年气息,若细算起年龄,却比宝婳大些,又比秋梨小些。
三人年纪正是相仿。
少帝笑说:“她们两个样貌竟都生得不错,只是到底哪个才是祝大将军的亲妹妹呢?”
福总管道:“秋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