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动作忽然一停。
他睁开眼睛恍若惊异地看着宝婳。
宝婳却还是满脸无辜,含着未干的泪痕看他。
“呵……”
“呵呵……”
他连连冷笑三声。
这天底下果然没有人能比宝婳更了解他了。
毕竟只有她总能知道要如何将他心底的火气给挑拨出来。
“要比可怜,你二爷可一点都不比别人少,你不如也给二爷一个家吧?”
梅襄将她一把扯过来。
宝婳挣扎得厉害,却还是顷刻间被他拖到了怀里。
“不、不行的……”
宝婳哭着摇头,见他全然不为所动,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解她衣服,她连挠带踹都毫无伤害力度。
宝婳见软的不行,使劲发发狠哽咽道:“我先答应了石头哥,前面还有三爷,还……还轮不到二爷……”
她想他总是要面子,就算吓不跑他也该气跑他了。
可惜梅襄不吃她那一套。
他气得也没那耐心解她衣襟,直接全都撕成碎片,冷笑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介意你有别的男人,大不了你给完我之后,还有剩下的力气再去给别人就是。”
哪怕知道他这话只是气话,宝婳也还是生生地噎了口气。
“二爷……”
宝婳泪眼婆娑地劝他:“就算二爷不为了我这贱婢,就当为自己积德……”
可宝婳到底是低估了他,却不是每个人都会同她一般害怕报应这种东西。
“宝婳,倘若我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认了,下辈子当牛当马,当猪当狗都行……”
“不过你现在就是把天说破了,我也一样要你……”
宝婳口中便蓦地溢出一声暧昧不明的哭音。
“二爷,二爷……你饶了我吧,我不和别人走了,我要给你做一辈子的奴婢。”
可她这个时候再想施缓兵之计也晚了。
梅襄淡道:“早与你说过,我要的东西,就算是死的,也只能是我的……
我不要你做我奴婢,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就像现在这样,叫我随时都能……”
宝婳的手腕被他按在软榻上,她手指紧紧攥起,哭声一声接着一声都停不下来。
“呜二爷……”
她说什么都劝不了这个魔鬼。
“莫说你跟人跑了,便是你成亲了,那我也一样会叫你丈夫绿云罩顶……”
他被她逼出满身的汗意之后,冷笑着在她耳边说出这句。
后半夜,管卢终于审完了石头,回到房门之前候着。
屋里的动静一时大一时小,却一直未曾消停。
管卢让人准备热水。
终于等到屋里传唤,这才松了口气。
他真怕二爷把正经事情给忘了。
梅襄出来时眼中少见的餍足,先前的情绪如数收敛起,他的面容在夜色中看上去分外平静。
“二爷,你和宝婳姑娘……”
梅襄抚了抚袖口,将他的话打断,“问出来了吗?”
管卢微微颔首。
夜凉如水,外面轻轻一阵冷风,便好似能从皮肉渗入到骨子里去,同白日里的冷不同,这种冷叫人忍不住想要打心底发出颤栗。
一辆马车到了亭子前停下。
亭子里有一人立在角落,见着马车上下来了人,黑帽下唇角轻轻弯起。
“是梅二公子吗?”
他的声音轻轻的,在夜里十分清朗明晰。
“我当是谁?”
梅襄勾起唇角,看向对方。
“原来是祝大人。”
那人轻叹,“看样子那个孩子还是失败了啊……”
“早知道当初他主动请缨的时候,我就不应该把这活命的机会留给他了。”
他说着伸出一双苍白的手,抬手将黑色的兜帽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