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却的云纹莲花银炉内刚续上了香。
一股暖香盈盈地从花蕊中喷出,轻轻袅袅的烟雾在室内萦绕扩散。
隗陌一直在给梅襄诊脉。
他诊了多久,管卢那颗心就在刀尖上悬了多久。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隗陌的脸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而管卢心中的紧张也几乎都要绷到了极致,难以再继续忍耐。
“隗先生……”
管卢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但……始终都是要有一个结果的不是?
他咬了咬牙,袖子抹去头上的冷汗,朝隗陌施了一礼。
“隗先生,我们爷到底……到哪一步了?”
他的声音沉重无比,双眸压下,始终不敢看梅襄一眼。
隗陌收回了手,腮帮子亦是咬得发紧。
他给梅襄治病七载,眼看就要寻出解脱之法,然而如今却……功亏一篑。
隗陌慢慢攥紧了拳,“二爷他……”
“爷到底怎么样了?”
管卢急忙又问。
隗陌朝他摇了摇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二爷他破了身,元阳失守。”
管卢晃了晃身子,差点一头栽倒。
“什……什么?”
隗陌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沉稳的脸上隐隐流露出遗憾。
“意思就是,他已经失去了贞操。”
管卢瞳孔骤然一震,脸孔赤红道:“你……你胡说!”
他自然不是震惊于他家二公子竟然失去了贞操。
他震惊的是他家二公子竟然还有贞操?
不不不,这么说也不对。
他的意思是,他家二公子没有贞操。
也、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贞操这个词怎么可以用在他家高贵的二公子身上?
总之……
管卢脚下“登登登”后退了几步,满脸地不可置信,口中嗫嚅道:“你胡说……”
隗陌同他一般痛心疾首,揉了揉眉心,“虽然不是我夺走的,但这是真的。”
管卢的脸色再度涨红。
什么话,这都是什么话!
“隗先生,你正经一点!”
管卢怒吼。
榻上的人似乎被吵到了,纤浓的眼睫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幽黑的深眸缓缓地朝聒噪的声源处看去。
“管卢。”
梅襄温和的声音蓦地响起。
他的语气里不掺杂一丝的情绪,平缓的语速却有种凉丝丝的异感,“我被人夺走了贞操,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管卢闻言,涨红的脸慢慢褪去血色,又渐渐变得苍白。
公子他……自己也承认了。
“奴才不敢。”
他忙恭敬下跪,再不敢冲着隗陌大呼小叫。
榻上的人慵懒支肘撑起上身,柔滑的青丝如缎泄落满枕。
他的领口微微敞开,一片如玉的锁骨在松垮的缝隙里若隐若现。
从隗陌的角度,甚至能看见他白皙紧致的胸口上印着一口牙印。
稍稍联想,便可知当时气氛之**、场景之不堪入目。
梅襄声音温柔地询问:“隗先生,要不要我解开来,让你看个痛快?”
他如玉的脸上,笑容温如三月春风,淡粉的唇便若那春风里轻轻摇曳的桃花花瓣,为他平白增添三分秀气,看起来甚是温润无害。
隗陌立刻收回视线,虚伪叹气。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梅襄扯过紫檀木架上雪青织金锻袍披上,坐起身后,隗陌又为他诊了一次脉。
这次诊断很快,几乎触了他腕部一息的功夫便收回了手。
已经确认了回天乏力的结果。
隗陌端起黄花梨木雕花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