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后拥的不爽,如今输了钱,更是暴跳如雷,梗着脖子说她出老千,隐隐间有动手的架势。
杨妃面色一寒,客客气气地给盛无崖告了句退,转身下楼镇场子去了。余下的姑娘们见了这场面,一边给客人烹茶一边啐道:“我说什么来着,男客就是事多!”
杨妃带着十来个彪形大汉往大厅里一站,先前那几个带头闹事的赌徒纷纷偃旗息鼓,再也不敢逼逼赖赖了。陆小凤被坏了兴致,将赢来的筹码分给几个姑娘正要离去,却被一个人高声叫住:“陆公子请留步!”
陆小凤不耐烦地回过头,一句“谁啊”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喉咙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盛无崖顺着红衣女子的视线看去,只见蓦然出现在赌坊大厅中的,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在绿水桥心抚琴的欧阳青。
“陆公子可否与在下赌一场?”那个年轻公子抱着自己的古琴说道。
“这……不了吧……”陆小凤结结巴巴道。
“你看不起我?”欧阳青艰难地仰起头,眼中泛起了似有若无的红。
“我不是我没有!”
“那就跟我赌一场!”
“好……好吧。”陆小凤垂头丧气地回到赌桌前,把自己的金刀摘下来冲了筹码,认命道:“怎么赌?猜大小么?”
年轻人看了红衣女子的赌注一眼,冷冷道:“把你的金刀收回去,这次不赌钱。”
“那赌什么?”
“堵我的命。”年轻人淡淡道:“若你赢了,我欧阳青自刭于此,再不烦你!若我赢了,你就跟我走!”
“啊?”
“你赌不赌?”
“这……”陆小凤目瞪口呆:“你这不是耍赖皮?”这种赌局,陆小凤肯定不敢赢,可她不赢,就得跟欧阳青走。
“我只问你赌不赌?”
“不赌……”
“你出尔反尔?”年轻人从古琴里抽出了一把短剑,横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字一句道:“士可杀不可辱,你刚刚答应了要赌的,这会儿又要反悔?”
盛无崖身边的姑娘们津津有味地看着楼下的这一出大戏,恍然大悟道:“原来男人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楼下,欧阳青因为陆小凤出尔反尔自觉受辱,说着就要自尽。红衣女子身形一动,眨眼间就掠到了那人身边,用两根指头稳稳地夹住了对方的剑身,无奈道:“好好好,我跟你走,咱不赌了行不行?”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陆小凤沉痛道。
红衣女子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朝赌坊二楼的包厢看了一眼。盛无崖饮了一口手中温度正好的热茶,传音道:“去吧,不用管我。”
小凤凰感激地看了好友一眼,唉声叹气地跟着年轻公子去了。她这一去就消失了三天,再回来时,眼底略有青黑,整个人还有点虚。
盛无崖看了她身后一眼,没看到欧阳青的影子。红衣女子在天字号雅间的软塌上瘫下来,抱着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够,这才叹道:“我真是看走眼了,小青表面上弱不禁风的,实际上龙精虎猛得很……”
白衣女郎听了这番虎狼之眼,一边想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一边打趣道:“这就小青小青的叫上了?你的小薛呢?”
陆小凤猛得从软塌上坐起来,手足无措道:“小薛……小薛我日后再跟他解释吧……”
“欧阳青当真不在意薛冰的存在?”
“嗯!”陆小凤猛地点头:“你说的果然不错!”
陆小凤去而复返后,欧阳青也不在绿水桥心弹琴了,反而主动顶替了杨妃的岗位,细心照料起了两位客人的饮食起居。陆小凤在好友面前很不好意思,时不时脸红,反而是欧阳青落落大方,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目不斜视。
正月初六,姑苏的百姓要弃破衣,点明烛,送穷鬼上路。小凤凰带着好友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