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稳稳地打了个包票。
次日,盛无崖果然一吃过朝食就带上草帽竹篓,牵着黑将军兴致勃勃地进山了。走之前,她照例冲荆无命挥了挥手,叮嘱他好好看家。
白藨喜欢生长在海拔700至3000米的山坡草地或沟边林下(注1),尤以山坡草地更为常见。盛无崖在山里转了大半天,直到黄昏才顶着一身草屑悠然下山。女郎走到后山一处空旷的石台上歇脚时,忽见自己的玉米地旁团着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仔细看去,竟是荆无命。
荆无命坐在田垄上一动不动,拐杖被他放在一边,黄大王正蜷在少年怀里打哈欠。黑将军一看到橘猫就摇起了尾巴,居高临下地冲着那个方向“汪汪汪”地叫了起来。玉米地边的少年闻声猛然抬头,目光如电,隔着漫山树影,朝高处遥遥望来。
“喂——”盛无崖站起身,用双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大声道:“我回来啦——”
女郎的声音像水波一样在群山之间荡开,久久未平。
这天,盛无崖背回了大半篓子的白藨和一小部分刺藨,收获满满。晚上,棘大夫家的主厅被白藨浓郁的甜香从里到外地腌入了味儿,黄大王和黑将军也各自分到了一点(据说猫狗不能多吃)。
第二天,女郎将剩下的白藨分成了三份。一份拿来做果酱,一份拿来做草莓蛋糕,最后一份,则送给了重新登门“调养身体”的李三娘母女,让她们也尝了个鲜。
李三娘因为坚持修习逍遥派功法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吐息越来越轻,身体也越来越好。她见两个女儿极爱白藨,也生出了进山的心思,却又始终不能下定决心,总担心在山里遇见什么措手不及的危险。
盛无崖给她说了一下自己采摘白藨的位置,鼓励道:“只要做好准备,山里便没什么好怕的,我都去得,你怎么不能去?”
“棘大夫跟我们可不一样。”李三娘笑了起来,身上的那种卑怯畏懦越来越淡。盛无崖见她不信,便从柴房拖来一根手臂粗的木条,悬空架高,对李三娘说道:“来来来,你试试用手劈,看能不能劈断。注意了,不要硬劈,要气沉丹田收着劲儿劈……”
“这……”李三娘瞪大了眼睛:“这,妾身怎么能?”
“试试嘛,不要怕,我还在呢,手劈坏了我给你看。”盛无崖又道。
大夫都这么说了,李三娘不再迟疑,打算动手试试。冯招弟和冯盼弟并排坐在檐廊下,一边晃脚丫子一边吃果子。荆无命的目光始终落在女郎身上,若有所思。
李三娘扎起马步,准备了半天,然后红着脸大吼一声,用右掌全力劈向了那根柴火。电光火石间,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根手臂粗的木柴竟然真的拦腰折断,断口处木刺参差,只剩一层干枯的树皮将木柴两端勉强相连。
“这——”李三娘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右手,又看了看地坪上被劈断的木柴,整个人都呆住了。
冯招弟和冯盼弟从廊下一跃而起,欢呼道:“妈妈好厉害!妈妈好厉害!”
盛无崖在李三娘眼前挥了挥手,等对方回过神了,这才笑道:“这下你信了吧,以你现在的身手,进山绝对不成问题。”
“我,我……”李三娘结结巴巴了半天,眼睛一红,突然跪下来冲大夫磕起了头。
此时此刻,李三娘还不知道自己这一掌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确定的是,她以后再也不怕丈夫跟自己动手了。
送走李三娘母女后,女郎挽起袖子,打算用白藨做个草莓小蛋糕。做蛋糕用的鸡蛋面粉白糖蜂蜜她都不缺,烤炉也有,是前些年自己亲手砌的。至于牛奶,那可真是巧了,冯家湾有头刚下了崽儿的母牛,是顾六嫂家的,盛无崖厚着脸皮去接了一碗水牛奶回来。
女郎从柜子里掏出她每日勤勤恳恳摸来的鸡蛋,把蛋黄蛋清一一分离,然后把一应家伙事送到荆无命面前,严肃道:“少年,考验你臂力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