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将领之一,被称为“刀南神”。
雷损看着雨中互为犄角的两队人马,无视了方应看的灼灼目光,和气地笑道:“此女虽然伤了老夫的人,但更伤了苏公子的面子。”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先行离去:“还是由苏公子带回去为好。”
在六分半堂的箭手陆续离开时,金风细雨楼的队伍也动了。苏梦枕披散着一头湿发,冲方应看微微点头算是致意,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方应看站在雨中,眸光晦暗不明。
盛无崖这次没有睡太久,等她醒来时,那场大雨仍在继续。她躺在一张宽敞的软塌上,湿衣已经被人换过了,罗衾干燥而温暖。屋外天光晦涩,让人分不清是夜晚还是白天。
侍立在房内的一个妇人见她醒了,笑着问她要不要喝水吃东西,盛无崖摇了摇头,那妇人便退了出去。少女从软塌上爬起来,目光从房中素雅洁净的陈设上扫过,最终落在了一壶茶花上。
不久后,有人敲了敲门,脚步的声音不似先前的妇人那样滞重。盛无崖说了声“请进”,一个年轻而英朗的男子便推开了屋门,主动招呼道:“我听杨婆说姑娘醒了,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盛无崖循声望去,见来人一身青衣,身形颀瘦,举止斯文,额间还有一颗黑痣,位置不偏不倚。男子见她似乎钟爱屋中摆设的茶花,便笑了笑,说道:“我们楼里还有个叫茶花的人。”
“楼里?”盛无崖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想起昏迷前的事情,问道:“我在金风细雨楼?”
男子点点头,抱拳行礼:“正是。在下是楼里的总管,叫杨无邪。”
“我听过你的名字。”盛无崖看着对方:“但没想到的是,过目不忘的杨总管居然这么年轻。”
“都是苏公子抬爱罢了。”杨无邪笑了笑,盛无崖没招呼他就座,他便一直恭谨地站在原地。
“苏楼主好魄力,竟然把我带到了这里。”盛无崖走到桌边,轻轻地抚了抚茶花的白瓣:“是笃定我杀不了他么?”
杨无邪摇了摇头,苦笑道:“姑娘不是我们的敌人。”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指了指自己颈间的疤痕,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我来京师前,听说天下的一切隐秘都逃不过贵楼的法眼。既然如此,杨总管当知道我是谁吧?”
“姑娘是闻巡抚的独女,闺名楹,芳龄十六。”像是承认了盛无崖的话,杨无邪直接道出了她的来历:“姑娘原本不会武功,可今秋陡然现身京师,却先诛燕赵、再杀酷吏。三位开合神君与姑娘对上,一死二残;三位刀王挡了姑娘的路,一毁二伤。之后,姑娘与崔、冷两位捕头交手不落下风,以轻身功法甩掉追命后又斩杀了雷滚。雷总堂主的箭阵对姑娘毫发无伤,苏公子的袖刀也拿姑娘无可奈何。”
“闻姑娘的这番战绩……”杨无邪深深地吸了口气:“当真是惊世骇俗。”
“打探得确实详细。”盛无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茶花上:“那你当知道,我杀得了苏梦枕。”
“可姑娘不是公子的敌人。”杨无邪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在下原本还在疑惑,在外面搅得六分半堂的分堂势力鸡犬不宁的人是谁,如今看来,定是闻姑娘无疑。”
“你既然知道我为何与六分半堂为敌,当也明白,我为什么对苏梦枕出剑。”盛无崖看向杨无邪:“这不是你们从几方人马里把我带出来,就能抹得去的。”
“可姑娘拔去了那么多六分半堂的分堂势力,却始终没动楼里的人不是么?”杨无邪指出了这个最为紧要的事实。
盛无崖半天没有说话。
她确实没动过金风细雨楼的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在动手前仔细查访过,金风细雨楼的确不干那些打家劫舍的事。与六分半堂不同,风雨楼的经济来源主要是经商、雇工,种桑、养蚕。此外,楼里的人还干些运粮押饷、保镖戍防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