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冷要杀人,王小时要保人,温柔被人无视,白愁飞置身事外。赵铁冷练的是外家硬功,在盛无崖看来,他挥出的拳头可以开山裂石,把人骨头打得稀碎。可他偏偏没能打碎王小时的颅骨,白衣女子连剑都没拔,只是迅捷而准确地用左手捏断了赵铁冷的腕骨。赵铁冷突然收手,狠狠地瞪了王小时一眼,捂着自己的左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好功夫。”白愁飞看着王小时按在剑柄上的右手,遗憾道:“可惜没看到你出剑。”
王小时没有理会他,而是惊呼了一声:“闻姑娘,你!”
盛无崖松开厉蕉红,把手指从对方的中府穴上移开了。她用北冥神功抽干了对方的内力,又点死了厉蕉红的膻中。那人连哀鸣都没来得及发出,脑袋一歪便死去了。死去的人,看不出内力有无,她也不怕白、王、温等人看出端倪。
王小时愣愣地看着盛无崖,眼中又是痛惜又是无奈。白愁飞倒是拍了拍手,颇为意外道:“在下倒是不知,闻巡抚家的小姐还有这番胆色。”
一身红衣的温柔摸了摸自己的枣红鲨皮刀鞘,舌根发紧,嘟囔道:“怪人,一屋子的怪人……”
就在这时,王小时突然叫道:“小心!”
只听“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窗棂那里破风而来,屋中的烛火乍然熄灭,温柔愣在原地不动,白愁飞踢了他一脚,顺势将盛无崖扑倒,王小时一声轻叱越上房顶,如银的月色从屋梁那里的破洞里落了下来。
这一系列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等王小时从屋顶回来时,白愁飞已经重新点亮了烛火。一只青花镶边的杯子嵌在屋内的柱子上,完整无缺,连一丝裂纹都没有。只有杯口有一线殷红,那是擦过温柔鬓角时留下的血迹。
“啊啊啊啊是谁!”温柔大叫起来:“只用一只杯子就要暗算我们四大高手!”
盛无崖抖了抖,心想就她目前这三脚猫的功夫,竟然要被这个温少侠算进高手里,老天爷真是不长眼。但无论她怎样仇视风雨楼,也明白这位苏梦枕的师弟,是个心思纯净的无邪之人。他甚至单枪匹马地闯进了卖解人的老巢,就为了救这些无辜的孩子。
他师兄真的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么?
“又有人来了。”王小时蹙眉。
“是衙门的人,还不少。”白愁飞补充道。
“此地不可再留。”
“走为上策。”
“闻姑娘!”王小时突然转身,看着盛无崖说道:“官府的人不会伤害你,他们会带你回家的……”
言毕,王、白、温三人互望一眼,一个从屋顶的破洞越出,一个从打开的窗子往外翻去,最后一个则大摇大摆地从门口离开了。
只剩盛无崖留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厉氏兄妹的尸体,也从大门离开了,回到了那个阴暗的马棚。很快,城里的公差便将客栈团团包围起来,他们能找到的唯一活口,就是那十九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半大孩子。
一个公差看到湿淋淋的盛无崖,面色一痛,当即脱下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她身上。盛无崖看了看那个年轻的汉子,用手指在沙地上写道:“湖北巡抚闻溪道之女闻楹在此,请速告吾亲。”
那汉子举着火把一看,诚惶诚恐,赶紧通知自己的上峰去了。不久后,领头的公差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几个妇人,毕恭毕敬地请盛无崖登车先行离去。她看了看剩下的孩子们,缓缓地摇了摇头。
公差看了看打算用来拉其他人的破平板车,劝道:“先别管他们了,闻小姐受伤不轻,还是赶紧去府衙里让大夫看看才好。”
盛无崖坚持不走,也不肯接受妇人的照顾。等公差带着其他人走得差不多后,她这才坐上了最后一辆平板车,跟那个瓮中人一道离开了客栈。
因盛无崖坚持要和其他受害者呆在一起,府衙里的官老爷不敢冒犯,干脆将十九个怪人都安置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