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逼人的冷嘲之意,“再怎么审,我都不会说一个字,你们还不如趁早让女帝杀了我。”
姜青姝静静看着他。
她身后,汤桓看到他还没被解下来,忙解释道:“陛下,此人至今毫无悔改之意,臣这才不得不动了私刑……”
听到“陛下”两个字,被绑在刑架上的男人才猛然一僵,抬起头来。
却正好对上她冷漠的眼睛。
他呼吸陡然一重,定定地盯着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许久,才冷笑道:“原来是陛下大驾光临,看到我现在的样子,陛下应该很得意吧。”
姜青姝冷声说:“谢安韫,你真是无药可救。”
“哈哈哈哈……”
他仰头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嗓音透着癫狂而扭曲,“我早就无药可救了!姜青姝,你不过是就赢在那些人傻,都被你利用还心甘情愿,要是没有张瑜和赵玉珩从中作祟……对了,赵玉珩服毒了,现在不会已经进阴曹地府了吧……”
汤桓听到谢安韫直呼皇帝全名,又提及君后的事,脸色不由得大变,上前暴喝道:“谢安韫!你休得无礼!来人,堵上他的嘴!休要叫这个疯子胡言乱语!”
姜青姝却骤然道:“不必,让她说。”
汤桓惊惧地回身,看着陛下,少女的双眸冷冰冰的,仿佛浸在一片雪中,似乎忍着怒意。
她说:“拿鞭子来。”
“是。”
汤桓心惊肉跳,立刻去安排,片刻后,一根带着倒刺、被油浸过的鞭被人双手呈到她的面前。
姜青姝握紧鞭柄,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她说:“他死了。”
谢安韫闻言怔住,随后又是冷笑,“是么,你心疼了?”
“是你害的。”
她猛地一甩鞭子,鞭尾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随后猛地朝着他抽过去。
谢安韫浑身颤抖着闷哼一声,低着头吸气,散开的乌发盖住那张俊美苍白的脸,痛得额角满是青筋。
男人坚实的胸膛上,瞬间留下一道血淋淋的鞭痕。
触目惊心。
他明明疼得厉害,却还低低喘息着,忍着疼讥讽道:“这么生气……看来你真的喜欢赵玉珩,是来打我为他出气的么……”
姜青姝捏紧鞭子,说:“是,朕就是来出气的,谢安韫,朕要将你凌迟才足以泄愤。”
说完,她又反手狠狠抽了下去。
“啪!”
这种鞭子,和往年谢府家法的鞭子不同,这是真正用于牢狱拷问、能将人活生生抽掉一层皮的鞭子,就算不用力抽,也会特别疼。
她却毫不收力,每一鞭都用尽力气。
“啪!”
“啪!”
“啪!”
一道道鞭痕交错在胸口,囚服被打碎,露出胸前血淋淋的皮肉,腥咸的汗水滚入肉里,令疼痛加剧。
谢安韫垂着头,浑身紧绷,四肢的麻绳却深深勒进肉里,令他无法挣脱。
她打得可真疼,疼到钻心噬骨,谢安韫眼前一阵阵发黑,好像回到了跪在谢家祠堂的时候,疼起来那么无助,却宁可被打死都不肯低头。
他死命地咬着牙根,近乎从牙缝中挤出星零字眼,“……凌迟啊,好啊,你以为我会怕么。”
“我就是化为荒野孤魂,我也会缠着你……”
“姜青姝,你别想摆脱我。”
姜青姝胸腔起伏,满是恨意地盯着他,又是一鞭子抽下去,他痛得冷汗淋漓、喉结滚动,一时失声。
她冷笑道:“你做人朕都不怕你,还怕你做鬼么?谢安韫,你这种人自私狠毒,就算谢太傅以死来保谢氏一族,因你谋逆的举动,谢氏全族也不得善终。”
谢安韫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姜青姝闭了闭眼,“汤桓。”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