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阁老大儒开始评阅。
时间紧凑,大家都很忙。
姜青姝晚上回到紫宸殿的时候简直是要累倒了,沐浴的时候打着哈欠刷有没有漏掉的实时,却被一道消息给吓清醒了。
实时:
【兵部尚书谢安韫抓了神医娄平的妻儿,威胁其下隐秘之毒害人,娄平妥协了。】
谢安韫要动手了。
然后紧接着。
她收到消息,说后宫里躲藏的刺客出现了,那个刺客刺杀君后之后被生擒。
刺客找到了,薛兆没有理由拘着姜青姝了,姜青姝当即更衣起身赶去后宫,在路上沉声问:“君后可有受伤?”
“……”
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不太好。
姜青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赵玉珩不能死。
她现在还要用赵家牵制谢家,缺一不可。
待她赶到时,先是看到层层聚在凤宁宫外的侍卫,一个黑衣男子被五花大绑地压在地上,监门卫大将军樊聪不慌不忙地持刀而立,远远看到御驾过来,连忙上前行礼,“陛——”
姜青姝直接从他身侧掠过。
夜风将广袖震起,灌满了冷风,少女的声音冷若碎冰,“敲碎那刺客的牙,别让他自尽。”
樊聪一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看见女帝身后的少年将军快步上前,一手掐开刺客的下颌,直接用剑鞘狠狠一敲。
“啊——”
惨叫骤起,鲜血四溅。
姜青姝仿佛没听见,快步入了殿,目光所及,先是一大片跪在地上的宫人,全都伏在地上抖若筛糠,随后是一具被一刀毙命的尸体。
是个宫人。
像是被替君后挡刀而死。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袖中的手攥得骨节泛白,又快步往里奔去。
赵玉珩就在里面。
她看到他虚弱地坐在一边,依然裹着厚重的貂裘,乌黑的发散落肩上。
她目光触及他苍白的脸色、微颤的眼睫时,反倒安心下来——还好他没有死。但她随后就看到了他几乎被鲜血浸透的大半个袖子。
殷红的鲜血沿着指尖滴落下来,形成一汪血洼,不知道源头何处,触目惊心。
姜青姝惊怒交加,怒喝道:“太医何在!”
众人忙不迭答:“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
片刻后,秦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来,包扎的包扎,熬药的熬药,殿中一片兵荒马乱。
赵玉珩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几乎已站不稳,揭开袖子露出的伤口深可见骨,包扎时也剧痛无比,额上起了一层冷汗,只是他素来隐忍,从不喊痛。
意识模糊间,他看到少女握着他的手蹲在他跟前,眼里满是关切和担忧。
很多天没见了,她看起来很疲倦,却强撑着。
赵玉珩想到别人说过的话。
——“您难道看不出,陛下可喜欢您了吗?”
她急得像是快哭了,眼睛红红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没有力气,赵玉珩都想伸手为她擦擦泪。
别哭。
皇帝是不能随便哭的。
这年轻俊秀的公子想扯唇笑一笑,还是没有力气,他也许是从这时候开始相信帝王之爱,不过爱不爱的,对一个本就病入膏肓之人而言,意义本不大。
很多人都退了出去,只有女帝和宫令许屏、太医秦施留在里间照看赵玉珩。
熬好的药也被人送了上来。
姜青姝大脑乱糟糟的,她虽借谢安韫的手借刀杀人,但她只是想除掉那个孩子,不是想杀赵玉珩,谢安韫也该是选堕胎而已,谁会疯到直接杀君后?
赵玉珩不能死,现在绝对不行。
她不能输。
姜青姝用命在玩这个游戏,心也无异于悬在钢丝上,她想起那个为赵玉珩挡刀而死的宫人,下意识认为谢安韫的招数就是用刺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