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这么讲话?演年纪大点的角色多吃亏?你到时候艺考台词看看考官不给你扣光?”
...看来是没消气。
鹿念一身朝气立刻焉了吧唧,眉毛也跟着耸撘下来,垂下眼,又是一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老师我真的错——”
“换服装,”老刘板明显不想听她的废话,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搁这哔哔赖赖,整个团都在等你,磨磨蹭蹭...”
不是你让我在外面穿人字拖挑芭蕾耽搁了?鹿念在心里哔哔赖赖,嘿现在倒是倒栽一把了?老刘板你倒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小了哈?
鹿念在心里把老刘板的小人脑袋瓜都戳歪了,面上恭恭敬敬地朝老刘板鞠了一躬,嗓音依旧甜腻腻:“谢谢刘老师老师我爱您么么么!”
老刘板听着没忍住都要抬脚来踹,那小姑娘随即脚底抹油似的,人影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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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排练的效果,依旧不好。
老刘板泾渭分明,谁不满意就留谁下来继续练,但其他人都得在旁边看。于是将近午夜十二点,整个排练室中央就只剩鹿念一人还在徘徊,周围整齐排列开了一行围观。
“...你是在饰演疯女人!疯你懂不懂??这个字识不识得??”
“.....”鹿念只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她极其喜欢《暗恋桃花源》这部话剧——准确来说话剧她都喜欢,只是这部话剧几乎是她的心头好。台湾版的那部在她
心里就是封神,她几乎看到能准确复述几分几秒剧场是在演什么片段,对每一个角色的台词都倒背如流。
能出演《暗恋桃花源》中的一个角色,鹿念给鹿家往上八代祖宗都烧了高香。她饰演的疯女人的角色,穿插于《暗恋》和《桃花源》两个剧场之间,是连接现实与虚幻的角色,算得上整部剧的点睛之笔,同时又是笑点担当。
鹿念为了能演的像,睡觉都在单曲循环台版的音频,老刘板依旧不满意。
老刘板这人又有一毛病——他会告诉你问题在哪儿,却不告诉你怎么改,甚至很难说那问题是不是真正的问题。
午夜十二点半,鹿念只觉得自己的脚快走撅了。
同团的其他几个同学都劝了几回——大家都是十**岁的年纪,私底下平时关系好,鹿念又讨人喜欢。然而刚要开口,老刘板一个眼神又给杀了回去。
“——你不可以这样子跟我说话,我是经理。”
鹿念说到这句台词,满脑子都是老刘板你听到没有,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和我说话。
“——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忘记了吗?那年在南阳街,谁陪他吃了一年的酸拉面....他忘记了吗?”
酸拉面...我也想吃酸拉面。
鹿念说到这句台词时人已经快没了——难免地嗓音里染了点哭腔,又被老刘板一顿呵斥。
“你哭的什么玩意儿?这里该是委屈的哭吗?”
不该,鹿念叹了口气,正要把眼泪憋回去,旁边睡了几回的杨子鹤站起来了。
十**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看着自己好哥们被老师反复吊打,他杨子鹤在老刘板的面前也不敢怎么样。
“...老师,”杨子鹤也是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随后极诚恳地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儿困。”
少年还穿着古装戏服,假发已经取了,头发看上去没来得及打理,乱糟糟的。
杨子鹤的长相就属于偏冷漠型,单眼皮薄唇,但一开口那点清冷的气场就散的干干净净,中二的少年气藏都藏不住。
“边儿去,”老刘板挥了挥手,“困就睡,鹿念你从第十三句台词重新——”
“刘老师,”杨子鹤不依不饶,“我想床上睡。”
老刘板一个眼刀就
杀过来,少年极有经验地避开了视线,色愈恭礼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