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击即中。可没想到,那心性凉薄的薛洋竟挡在了那瘦弱的身影前。
温若寒一阵恼怒,大挥衣袖,吼道。
“混账!”
总有些人,自己满身灰暗还总想着给别人一些光。
只可惜,那仅限于儿时的薛洋。
也仅限于那时遇见薛洋的江抚。
被温若寒带回去的薛洋,在多重折磨之后生不如死。最后还是看在他性子坚韧,便留了下来。
再加上此时他获得了阴铁的消息。
过了好几年,薛洋有些怅然地想起儿时的场景。心里总是不克制地泛起些涟漪,不过只是得到了别人的一丝温柔,却还了个透彻。
还真是傻过头。
不过,他也不愿欠别人什么。
不过如此而已。
他颇有些讽刺地想到,拼命抑制住内心不该有的想法。
可听到温晁要以世家权势与云梦江氏定亲的消息时,他还是无法克制地跟了过来。
他儿时的那抹倩影,最终如世人所想,成为惊艳世家的存在。
成为世间最为瞩目的姿态。
愣神片刻,薛洋收了收不羁的笑容,冷声道,“我可不是特地来祝你生辰快乐的,我只是随岐山温氏而来的罢了。”
“岐山温氏是有目的的。”
他佯装凶狠地重重地咬了咬字,试图在面色淡漠的江抚脸上看见些什么,最终却落空了。
江抚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果真如孩时还是一贯的嘴硬。
“罢了。”薛洋早知自己说的太多了,有些不耐烦地甩袖而去,眉眼里全是烦躁的神态。
只留下孤零零的江抚,她有些不自然地从袋里摸出几颗饴糖。
这么多年了,日日带着饴糖却已经成了她入骨的习惯。
只是因为他。
十里长亭水悠悠,对花对酒,不对愁。
江抚重重地叹了口气,修仙之人便应顺天而应,造福世间,不济也不应该逆天的。
世人皆有命格,是无法改变的。
及笄前一晚,她睡于床榻。梦境是血染红的莲花坞,死于温氏剑下的娘亲爹爹,金丹全无的江澄。
又或是乱葬岗的魏无羡,不夜天惨死的江厌离,以及那百家争夺阴虎符的场面。
梦醒,心悸的感觉久久也散不去。既是修得仙法,及笄前便能通晓之后的天意。
这一切,都是真的。
都是将来要发生的。
江抚这才感到一阵无力,就算修的世人艳羡的仙法,那又能怎样。
还不是凡夫俗子罢了。
找了江抚许久的江厌离不免有些担心,还好在烟花落尽之际,还是望见了树下的江抚。
她温柔地唤了声,“阿抚。”
江抚有些僵硬地转过了身子,将精致的盒子收入宽大的袖口。脑海里的思绪慢慢散去,只留得一丝清明。
“阿姐,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过今天是你及笄,我们理应同娘亲爹爹在一块的。”江厌离笑笑,像极了水中摇曳的莲花般轻柔。
是那样温婉动人。
江抚不置可否地想起梦里江厌离的惨死,心口闷闷地疼起来。她的阿姐一向待她极好,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
总是那样温柔地抚平她杂乱的心绪,成为她的安定剂。
理应被所有人都欢喜的存在。
又怎能……
江抚有些难受地敛起神情,在江厌离看不见的瞬间攥紧了拳头,心里有了些逆反的想法。
就是逆天而行又能如何。
江厌离看着她紧绷的脸,以为江抚在担心,便又安抚道,“阿抚不必担心,虽然多年未见,娘亲爹爹对你的爱并未减少。”
江抚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阿姐,脸上浮现出勉强的笑,“嗯,是我多想了。”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