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是在公厨吃完早餐后分别,独自前往上舍学子们的课室。
上舍里除了他们这一届新生的五人,剩下的便都是上一届的学子,总共有十八人。
课间交流的时候苏晏才知道,上一届头一回分舍考试就考入上舍的只有三人。
可以说苏晏他们这一届真是群星荟萃了。
池夫子之前就解释过,分为上、中、下舍是为了让学子们更好地适应学习难度。
这上舍讲授四书文的夫子,讲起课来的确是比头一个月苏晏听到的更加深入。
即便苏晏自开蒙之后就开始读四书,但当时仅是通晓了文意。学的越久,见识越广,懂的越
多,温故而知新,才越发觉得字字珠玑,意味深长。
从觉得这书本诘屈聱牙、晦涩难懂,到熟读成诵、倒背如流,学子们都是这么学过来的。
尽管如此,如今在上舍的课室里,却无一人敢说觉得自己已经对这经典炉火纯青、游刃有余。
就算是有人之前隐隐自得,狂妄自大,膝盖也坚持不了一堂课,听完只恨自己浅薄未闻先生言。通俗来说,听完只想跪下叫爸爸。
不愧是有“天下第一书院”之名的云山书院啊!苏晏发自内心的感叹。
书院的底蕴和气质,正是来源于一代又一代数十年如一日严谨治学的夫子们。
听完夫子们上课,学子们更加感慨“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四书课程上课的顺序由着难易、远近、大小之序,按照《大学》、《论语》、《孟子》、《中庸》来排序。
先让学子们领悟《大学》中的“修齐治平”,提纲掣领,以定其规模。
之后再领会《论语》的言语精妙,蕴含颇丰,以立其根本。
然后再融会贯通《孟子》里的精微旨趣,以观其发越。
最后也就能够体悟《中庸》中的心法,修养道心。
四书的课程听下来,苏晏常常有醍醐灌顶的收获感。
然而到了五经的课程,他听着只感觉有些一知半解。
几个时辰听下来,苏晏脑子朦朦胧胧,抓不住要点。
没办法,苏晏只得先记下来,回去后再翻看系统发放的重难点手册,慢慢消化其内容,一点点啃不懂的地方。
至少,他还比别的学子多了个金手指不是,其他人听完这天书只能更加欲哭无泪了。
每次上完五经的课程,苏晏得花费一晚上来消化上课内容。
他不由得感慨,难怪说“读四书是熟饭,看其他经是打禾为饭。”,这也是体现了四书、五经的难度区别。
四书是准备好的熟饭,吃下去就可以填饱肚子,仅仅是消化这一道程序。
而读五经则是要从收稻谷开始,艰辛了好几倍啊。
也难怪乡试之后的正式科举考试只要求学子们选择自己所学的本经作答即可。
讲学的夫子们布置了作业,要求学子们根据给定得题目撰写文章。
毕竟时文这
东西,若是长久不练习的话,会没有手感。只输入不输出可不行,科举考试最后还是要看输出的成果嘛。
夫子们还强调了,这交上来的文章他们评阅批注后还会张贴出来。这也是要学子们好好完成作业,不可敷衍。此外也是让学子们借此相互切磋学业,起到见贤思齐的作用。
四书五经的课程都被安排在每旬的前头几日,这是学子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之后便是算学、律法的课程。
头一次上算学,苏晏还有些担心。
前世他的数学可谓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不论是高中的函数与方程、圆锥曲线、立体几何……还是大学数学的线性代数、概率统计,每堂课都留下了他迷茫的眼神。
数学很纯粹,不会就是不会。
苏晏回忆起了在那遥远的从前被数学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