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豪华头等舱窗口, 漆黑夜空寂静无声。远方的云层中,一道道闪光浮动。聚集的雷电, 光芒一乍亮。
分明间隔遥远, 却近在咫尺般扎眼。
“打雷了呀…”纪鸢的嗓音有点虚弱,摁在扶手上的指尖微微发白。
她的眼神开始飘,试图转移注意力。然而余光视野里雷电一闪一闪, 她的小心脏也跟着一阵乱跳。
纪鸢底气不足:“厉曲轲先生,我想在洗手间呆一会儿。”
左右两位保镖大哥,她担心自己露出不符合厉曲轲的害怕神情。
厉曲轲怒其不争,嗓音发凉:“每一次, 你都要这样逃避?”
纪鸢脸有点烫, 厉曲轲嫌弃她拖后腿了。大反派可能还郁闷,她这么从心, 会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纪鸢深吸一口气,以前有亲人好友宠着她,在打雷天安慰着她。现在,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有自己了。
如果不能克服弱点, 厉曲轲以后不会放她出来了。
纪鸢捏捏指尖,轻声道:“我只是没准备好。”
她看向临窗的保镖大哥,沉声道:“关上。”
保镖贾易后颈一凉,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自动拉下了窗板,将漆黑中的雷电隔绝在外。
眼不见为净,纪鸢神情微微紧绷, 眼神直勾勾盯着前方的椅背,在心里郑重其事反复默念:“我不害怕…我一点也不怕打雷!”
豪华头等舱的一位熊孩子玩着游戏嘴里“叭叭叭”,两只脚“吨吨吨”踹着前方座椅的椅背。
不耐烦的乘客和空姐劝导了几句,还被熊孩子的有钱家长怼了回去:“孩子还小,别跟他计较。”
纪鸢正好坐在熊孩子的后方,她的目光锐利,极具穿透力。
熊孩子本来有恃无恐的笑,忽然有种被冷箭刺穿的脊背发凉。他下意识转过头,对上了纪鸢沉沉的双眼,瞬间没了声响。
足以杀.死.人的可怕男人就在身后,熊孩子天然的恐惧。他哆嗦转过头,一动不敢动,怂得像个鹌鹑。
熊孩子的家长看自己孩子被吓到,扭头就想破口大骂。一对上纪鸢面无表情的帅脸,还有两边五大三粗的硬汉,黑暗的气息爆棚,一点也不好惹。
他们顿时把脑袋缩了回去,骂骂咧咧熊孩子:“让你安静点,吵什么吵?”
熊孩子有苦难言,委委屈屈的像根草,安分得不得了。
旁边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心一笑。果然,熊孩子还是要恶人磨。
“恶人”纪鸢正做着心理建设,没注意到她面无表情吓到了熊孩子一家。
厉曲轲把这些看在眼里,他打断了纪鸢的自我催眠:“袋子。”
纪鸢一愣,她从身侧的灰色袋子里掏出了一副纯白耳机,黑色眼罩,睡眠耳塞,香薰包……
小小的袋子整整齐齐装满了。纪鸢一时讶异,厉曲轲的极简风格,这些小东西只会是为她准备。
纪鸢心尖微微的甜意,仿佛含了一颗甜美的水果糖,对雷电的惧怕缓缓随风散去。
她戴上耳机,一首轻快的钢琴曲滑过她的耳畔,悦耳的节奏将她从焦虑中剥离,她眼眸中隐隐的笑意:“谢谢你啊。”
纪鸢缓缓舒出一口气,发自内心地夸奖:“厉曲轲先生,你真贴心。”
厉曲轲不吃好人卡的一套,他沉默片刻,冷声道警告:“小木槿,下不为例。否则,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他对小怂包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柔弱的不堪一击,正如一朵需要呵护的木槿花,美丽、不中用。厉曲轲严厉的提醒,只是让她长长记性。
纪鸢当头迎了一盆冷水,透心凉心飞扬。大反派偶尔漏出的一点点温柔,总能让她心头发软。
然而,他很快就收回去了,只剩下冰冷的外壳,生人勿近,坚不可摧。
纪鸢真诚感慨:“有厉曲轲先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