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道:“容景穗可能睡了,明天再说吧。”
厉曲轲沉默片刻:“派人把纪鸢弄回来。”
当事人的纪鸢脖子一凉,委婉道:“厉曲轲先生,你这是强抢民女。不好,不好。”
厉曲轲:……他的副人格绝对不会这么虎。
一切起因是孙章舟做事太果决,直接找经纪人刘冠要容景穗的联系方式。
经纪人刘冠本来就怀疑,容景穗突然被捧起来的蹊跷。闵漾集团的副总裁孙章舟就出现了。
完蛋,这潜规则到自家艺人身上了?
刘冠人微言轻,违抗不了公司高层的要命令。他玩了一套阳奉阴违,转头给了容景穗发消息警告:“有人不怀好意,手机关机,明天我替你解释。”
刘冠天生硬气,经纪人中就数他,最护手下的艺人。
刘冠宁愿多赔罪几次,受两回气,也不能让容景穗被油腻中年老男人欺负了。
容景穗信任经纪人,她果断通通拉黑陌生的号码,纪鸢无辜吃了闭门羹。
厉曲轲:“再不出门,你要迟到了。”
纪鸢磨磨蹭蹭:“我能不去吗?”她怕精神科医生看出自己是装的,死活不肯出门。
厉曲轲耐心耗尽,厉声道:“我是太放纵你了?”
“轰隆隆——”
别墅外的漆黑夜空,闪过一道亮彻天际的白光,突如其来的霹雳轰鸣。
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深沉夜色中张牙舞爪的影子拍打着玻璃窗。
纪鸢脸色一僵,她的耳畔仿佛随时炸裂一个个重型炸.弹。
“厉曲轲先生,”纪鸢双手交叉相握,指尖用力的发白:“我能晚点出去吗?”
“轰隆隆——”巨大的响声敲打着纪鸢的耳膜,她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一路蹦到床上,整个身体缩在薄薄的被子里。
厉曲轲的心脏不由自主跳得非常快,那是不属于他的害怕,每一丝情绪都那么真切。
眼前一片漆黑,纪鸢闭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每一次响起巨大的雷声,纪鸢都会忍不住抖一抖。
“厉曲轲先生?”纪鸢牙齿微微打颤,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雷电无时不刻追打着她。
厉曲轲的嗓音很冷,还带着微微余怒:“你怕雷声。”
一点点不一样的声音,在纪鸢耳边格外的悦耳,仿佛天籁。
又一声轰隆隆的巨响砸下,在空荡荡的别墅放大,窗户外的黑影舞动的更加肆意。
纪鸢蜷缩的身子发抖,她抓住了身边唯一的“稻草”:“厉曲轲先生,你在吗?别不说话啊……”
每次打雷闪电,纪鸢都恨不得堵起耳朵。但是没有用,突然响起的雷声总会吓乱她的心脏。纪鸢没有一次不被打雷天吓得脸上后背湿了一片汗。
小时候,父母会陪在纪鸢身边,轻拍她发颤的后背:“不怕不怕,爸爸妈妈都在呢。”
长大后,好朋友们会在打雷天先抓住她的手:“小鸢鸢,别怕,姐妹儿保护你。”
但是,纪鸢来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熟悉的一切都不见了。
此时此刻,纪鸢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雷电就在头顶,随时给她来一下,屋外黑色的影子仿佛下一刻会闯进来。
纪鸢紧紧闭住眼,低声沙哑道:“厉曲轲先生,陪我说说话好吗?骂我也好,别不出声啊。”
她喉咙堵着酸涩的青果:“我一个人,好害怕。妈妈……”
厉曲轲第一次听到,自己嗓子里蹦出这么可怜的语调。他心里微沉:“别怕。”
厉曲轲没意识到他声音里微微的焦躁,纪鸢却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像只脆弱小鹌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丢脸的。对了,你房顶有装避雷针吗?”
纪鸢真的怕雷劈穿天花板,把他们一波带走。
副人格太不争气了,厉曲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