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顾渊的手,问:“你生气啦?”
顾渊没有说话。他其实想听曲儿。
没有听见他说话,林信便道:“你要是实在生气的话,我去跟天君说一声,我不与帝君共事了?”
“不用。”
“认真想想,要是你有一个共事的魔君,你们那儿的人都给你们写话本,我也不太高兴。”林信晃了晃他的手,“你要是不高兴的话,我去跟天君说吧,好不好?”
顾渊定定道:“不用。”
倘若是别人,顾渊自然也生气。
可是重渊帝君不是别人。
顾渊不放心,再嘱咐了一遍:“不要去说,你和我……他共事,本尊不介意,本尊很高兴。”
林信觉着奇怪,却也没有再提。
这时小雀儿从茶楼里出来,站到林信身边:“可以走啦。”
*
明日便是祭祀,林信也没有在外面多待,在摊子上吃了碗汤圆,在天黑之前就回去了。
这几天他都住在仙君祠里。
晚些时候,林信洗漱完了,手里抓着干净巾子,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回正殿内间房里。
他一直睡在这里。
在这里住了些时候,周围摆设也都熟悉,林信能简单地走进走出,不撞到墙。
他回身掩上门,随口道:“圆圆,外面好像起了风。”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
林信顿了一会儿,再问了一声:“顾渊,你在吗?”
他不在。
林信瘪了瘪嘴,擦着头发,走到榻前坐下,继续擦头发。
再等了一会儿,顾渊还是没有回来。
他以为顾渊是去煮甜汤了,结果好像不是。
林信不大放心,便给他传了封音讯,问他在哪里。
顾渊收到音讯的时候,正在仙界西山的云宫里。
他盘腿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面玄光镜。
林信问他:“圆圆,你在哪儿呀?”
顾渊把玄光镜倒扣在桌上,再将传音符捏在手里,想给他回信,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回复,反倒把玄光镜重新立起来,继续看从前的两次情劫。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与林信可能有些事情,手里有两面玄光镜,但是都没有用。
直到林信明日便要恢复仙身,才把玄光镜拿出来,一探究竟。
他手中攥着林信的传音符,目光渐渐阴鸷。
越国琅琊城,天黑的时候起了风,后来风声渐大,阴云灰暗,哗啦一声,外边下起了暴雨。
林信给顾渊传过信之后,便坐在榻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等顾渊回来。
等着等着,却是自己靠在榻前睡着了。
梦中受冷,他还迷迷糊糊地拖出榻里的被子,给自己盖上。
夜深时,随着暴雨,一声惊雷,林信从睡梦中惊醒,手上擦头发的巾子落到地上。
他向上扯了扯被子,再唤了一声:“顾渊?”
林信抱着锦被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估摸着顾渊还是没回来,可能是出事了。
林信看不见,便慢慢地往外走去。
推门出了内间,便是正殿。
正殿非常宽阔,高台上并列摆放着林仙君与重渊帝君的神像,台前一张大供案,此外便是两边宫灯,宫灯要等明日祭祀才点燃,所以此时殿中一片漆黑。
所幸林信也看不见,他扶着房间的门,再往前走了几步。
“顾渊?”
顾渊站在神像前,转过头看向林信。
但是他没有回答,只有殿中回音回应林信,林信不知道他就在这里。
林信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再往前走了几步。
外面又打了雷,一闪而过的白光将殿中所有照亮一瞬。
雨声不绝,林信走到供案边,扶着供案向前走,正好撞进顾渊怀里。
他往后退了半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