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突发状况。
如果为了一个克劳奇贸然暴露,很容易让某些嗅觉敏锐的人类联想到之前几年的案件。
想到当初被匡提科bau(行为分析部)小组那群犯罪心理学家支配的恐惧,小蓝魔瑟瑟发抖。
听到科特的话,薇尔维特也回想起匡提科死活刷不到80的城市收集完成度,还有西彻斯特更加可怕的18收集完成度……
她只是一个饥饿的变种人而已啊。
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克劳奇这个养鸟变态手下忍了这么多个月,要是什么都收不回来她岂不是血亏?
更何况……
即使对于蜘蛛侠执意拯救她的行为感到十足变扭,薇尔维特还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即便蜘蛛侠知道了后续发生的事情,他也不会把他看见的异状说出去的。
毕竟那是。
所谓的。
超级英雄啊。
……
乳白为主色调的大厅内。
被蛛丝裹缠的克劳奇先生呜咽着挣扎着,朝蜘蛛侠消失的方向扭动。
不……红丝绒……他的小红丝绒!
他的天使,他的挚爱……
不可以有人从他身边带走她,想都别想,谁都不行!
也许他早就应该把她……
克劳奇被蛛丝遮住大半的面孔潮红狂热,整个人透着股歇斯底里的神经质。
他竭力蠕动时没有注意到蜘蛛侠红蓝相间的制服在某一时刻一闪而出。
也没有注意到,在某一段小厅的监控死角,沾染了白葡萄酒液的红绸裙摆静静地落在那里,露出几枚白皙的脚趾和光洁的指甲盖。
夜行者以绝对违反物理的姿势攀附在天花板上,他幽蓝发黑的长尾有力地卷着少女过分纤细的腰肢,像是随时准备带她离开。
……
薇尔维特垂眸注视着发福的男人。
像是注视着泡在臭水沟里的蛆虫。
她那双猩红而美丽的眼睛里毫无情绪,桃核状的竖瞳更是细细地收缩起来,透着股节肢动物天生的极端理智和冷冽。
你见过毒蝎捕食前如弓弦般绷紧的理性克制吗?
头晌甲悄无声息地舒张,泛着毒液的长尾精妙地弓起,毒腺外面的肌肉收缩、如闪电般犀利地刺出,毒液自毒针的孔隙注入猎物的血管。
剧痛和灼烧,如同死神低下头颅赐予的一吻。
这是一场流畅到堪称艺术的杀戮美学。
而现在,这致命的蝎尾正高高悬起、划开空气,缓缓垂向克劳奇狗一样爬行时露出的后脖颈。
人类的肉眼无法看见这一幕。
然而也不知是毒针的锋锐让猎物头皮发凉,还是流动的风送来红绸裙裙摆处的白葡萄酒香……
克劳奇浑身一僵,突然猛地抬起头颅,喘息着,露出了纳西瑟斯第一次看见水中倒影时的痴迷。
一时间,因薇尔维特尚未离开的欣喜让他无暇思考她究竟为何会离开黄金鸟笼。
红丝绒,红丝绒,他的小红丝绒……
他这样无声而癫狂地喃喃。
可少女甚至连俯下身去听一听他想要说什么都不乐意。
——蛰伏数月的捕猎,最终的收割永远是她最期待的部分。
在克劳奇拼命想看清却被大脑充血搞得愈发模糊的视线中,他纯净得近似虔诚的、无暇到如刚融化的雪山溪水的、代表着他此生挚爱与极致信仰的小红丝绒,突然斑驳**如枯骨。
猩红的血色侵蚀了澄澈的蓝眸,恶魔的漆黑吞噬了纯美的金发……
长着蝎尾的怪物杀死了他的洛丽塔。
这个可怖的认知瞬间摧毁了慈善家的理智,燃爆了他的大脑。
在薇尔维特的鼻尖,中年男人令人作呕的爱欲彻彻底底转变为香甜浓稠的憎恨,宛若她期待数月终于被端上餐桌的珍馐。
毒针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