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了,荒诞得让她觉得犹如置身现实。
谢谭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舒余,喜欢那么长那么长的时间?
叫舒余的那个人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未感受到啊。
还是说,其实这世界上有两个同名同姓的人,但那个错误的同名同姓的人才是她?
舒余想,她想见谢谭,想见到那个和她的前男友拥有同一个名字却绝对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谢谭。
她要见到这个,将她的世界掀得天翻地覆一片狼藉却好似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的人。
四个小时后,在酒店咖啡厅安静的坐了许久的舒余等来了谢谭一行人。
他身边跟着两个助理,从她所在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风尘仆仆低声和人说话的他。
谢谭皱着眉头,外套搭在手臂上,正侧脸和身边的男助理说些什么,或许是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突然抬起头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舒余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视线,甚至连身体都忍不住侧着蜷缩了下,像是完全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存在。
她看着身旁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脸和酒店内璀璨莹莹的各色灯光,额头贴在了冰凉的玻璃上,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
大概是中间的等待磨光了她的力气,此时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在这里想要做些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
“舒舒。”
舒余听到谢谭唤她的声音,近在咫尺,居高临下。
她离开冰凉的玻璃,缓缓回头,被站在灯光下那个认真看她的人刺得眼睛发酸,忍不住想要流泪。
她眨了眨眼睛,谢谭上前一步,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西装外套隔绝出一小片阴暗充满安全感的角落,身旁的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抱紧了她,然后低头吻了过来。
那是一个有些重的吻,无论是感情还是力道,像是压抑的火山,又像是浪潮汹涌的海面。
舒余不知道该和见到面的谢谭说些什么,他大概也是同样,完全没有语言,只有一个吻。
手底下是烫人的温度,耳朵像是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所有感知到的一切都有了能灼伤人的热度,烫得舒余眼睛发热视线模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手上紧紧的抓住了那件给了她一个黑暗小世界的西装,然后靠在谢谭怀里,仗着一切被遮住,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
在外面哭实在是一件不体面又丢人又幼稚的事,但她忍不住也顾不上,连绵不绝的眼泪全都蹭在了谢谭身上。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傻子,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幅又丑又丢人的样子,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像颗脱水的青菜那样被拧干水分。
灯火通明的酒店里,谢谭无视周遭怪异的眼神,把窝在怀里失而复得的珍宝紧紧抱住,不肯给其他人一丝一毫窥见的机会。
他并不知道一见面就逃避他的舒余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明白她现在多到溢出来的悲伤与难过。
谢谭只能抱着她,笨拙的告诉她,“没事,有我在,什么时候我都在的。”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也绝对不会抛弃你,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
就算过了十年十年又十年,我也会一直在。
身体里有热度的水分太多了,直到舒余终于头晕目眩的回神时,她手边早已经多了一大堆纸巾垃圾。
从西装的缝隙里看过去,外面安静得很,除了紧挨着的谢谭是真实的,其他所有一切都虚幻又扭曲。
沾了她眼泪的衬衫早就狼藉一片,谢谭还维持着那种不怎么舒服的姿势,抱着她给予了许许多多的安全感。
察觉到她停止哭泣,谢谭开口了,“我带你回房间洗洗脸吧。”
舒余闷在他怀里应了一声,用谢谭的西装将自己裹得半分不露,被他半扶半抱的带进电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