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地狱,去了的话,你就没有机会回头了。”
童磨听了这话不明白,一双琉璃七彩的眼眸盯着金鱼姬直看,试图从金鱼姬的脸上读到什么,可除了温婉的笑意与肩膀上的力道,他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金鱼姬你在说什么呢?是要杀了我的意思吗?”
唔,真的那样的话,金鱼姬会动手吗?
金鱼姬轻笑出声,她说:“比杀了你可要痛苦千百倍。”
童磨是如何变成鬼的,那么她便要如何把童磨从鬼舞辻无惨那里抢夺过来。
“童磨,你是二十岁遇见的鬼舞辻无惨吧?”忽然报了鬼王的名字,金鱼姬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在这方没有点灯的室内有些晃眼,“俱生神是这么记录的。”
童磨在二十岁前没什么恶行,或者说做的都是些善行,然后在二十岁那年迎来了转折点。
童磨眨眨眼,他伸出手顺着金鱼姬按住他肩膀的胳膊上摸,一路摸到了她的脸庞上,女子的脸庞非常柔嫩,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刻出印子的感觉。
童磨反问:“金鱼姬知道那位大人的名字了?”
诶好奇怪,金鱼姬不过是离开了大半个月,怎么感觉什么都知道了呢?
金鱼姬点点头:“知道啊。”她勾起唇角,轻轻地说,“我还知道鬼舞辻无惨在寻找青色彼岸花。”
哦,那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无惨大人可没把这种事往外说过,那金鱼姬是为什么知道的呢?
是因为地狱吧?肯定是因为地狱吧,这下子他更加想知道地狱那是什么地方了!
童磨眼睛亮了起来,他还没表达他对未知事物的渴望,想一探究竟的愿望,从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吸引走了他的注意力。还不是一般的疼痛,是那种异物钻入皮肤底下的刺激感。
“咦?”没有痛呼没有叫喊,童磨收回了手。
白橡发的男人一挥手冻住了不知从哪里疯长出的绿色植株,只差这么一点点,只差这么一点点他
就要被整个捆住了。
童磨再度眨眼,他的眼前已经没了金鱼姬的身影,大丛大丛的红白相间的花朵充斥了,形如金鱼的花瓣娇美地绽放开来。童磨的血鬼术使得是快,而金鱼草生长的速度也很快。
金鱼草以童磨的血肉为食,她吸食得猛烈,食人鬼恢复得也迅速。
童磨惊诧地瞪大了双眸,琉璃般的眼瞳睁到了最大。
原来,这就是金鱼姬的本体吗?
不是想象中从旁人口中听到的那种小巧精致的花朵,而是比人还高的变异了的巨型花苞,一张一合间似乎能把童磨的脑袋给啃下来。
童磨喊道:“金鱼姬?”
像是回应他的呼喊,大簇的花萼摇摇晃晃,童磨竟从这个场景中读出了笑的情绪。
枝蔓与冰霜的拉锯战还在继续,粗壮的绿色根系爬满了这间屋子的墙壁上,也近乎把透光的门给挡住了。冰霜一点点覆盖上去,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了极低。
童磨总觉得自己快窒息了,缠在他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快把他的脑袋给勒下来了。
他可是上弦鬼诶,他的脖子是连鬼杀队的柱的刀都砍不断的。
那么,金鱼姬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大约是妖怪与鬼之间生命力的比拼,全盛的金鱼草是彻底将童磨的血作为了养料,种植在了食人鬼的身上。
金鱼姬也是地狱的植物,兼具地狱的特点。
在所有信徒都不会过来的这间屋子里,妖与鬼的争斗进入了尾声,就像金鱼姬突如其来变化为本体那样,动静消失得也非常突兀。
童磨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睛。
哎呀呀,他是不是要被金鱼姬吃掉了呢?
在被变成鬼之后,童磨已经很久没有面对这样无力的场景了,面对无惨大人算一点的话,面对金鱼姬那也算一点。
就这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