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自不量力。但到底沈辞镜姿容近神,他也下意识不敢冒犯,便好声好气劝道:“玉清真人,你怕是不知,此乃十方流火**留下的业火,最是难缠不过,哪怕是大乘期的老祖……”也不是很有办法,“所以你还是退下吧。”
沈辞镜已经按捺了三天,也被焚心之火烧了三天。若不是理智尚存,他早已杀上了白玉京讨一个说法,而如今,答案终于近在眼前,他哪里还等得了?
因此沈辞镜瞧也不瞧那人,当即出手,剑意一亮,便有无边寒气涌来,点亮这片地狱。
若说这时还有人暗自摇头,认为沈辞镜不自量力,竟自以为能够以合/体期的剑意破去大乘修士留下的业火,那么下一刻,叫人目瞪口呆的景象便出现了。
只见无边业火上一刻还在幽幽燃烧,似是永世不灭,下一刻便在这道甚于霜雪的剑意下无声消融,没有半点阻拦之意,就这样温顺让开,任由冰霜覆盖道路,白昼换掉地狱。
瞧见这一幕,有人瞠目结舌,有人忍不住伸手揉眼,但沈辞镜心中唯有酸楚苦涩。
他伸手触了触那一缕下意识避开他的温顺火焰,想到三天前消散的那缕情火,眼眶几乎忍不住开始发烫。
“走!”
沈辞镜回神,一马当先,走上白玉京。
众人对视一眼,再没有退缩道理,跟了上去。
于是,片刻后,众人便在沈辞镜的保驾护航下走过火海,来到了尽头处的荒芜之地。
在这里,没有草,没有树,没有生命与生气,放眼望去,除了泥便是石,是一片比寻常荒山更寂静的死地!而在这死地中,有一人正坐在高高的巨石上盘膝闭眼调息。
——正是青霄仙尊!
众人凝神细看,只见此刻,青霄身上的法衣已毁,露出了他身上的数处烧伤,满身血痕,就连向来震惊无波的面上也残留着大战过后的疲惫,狼狈得看不出半点高不可攀的仙人模样!
瞧见这样的青霄,道门众人不由得面露讶色,心思各异。
但不等众人开口,青霄反倒主动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沈辞镜身上。
“我曾将这座山脉翻来覆去重整数遍,都没能消去这无边业火。”青霄之所以留在这一处死地,并非是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地方,而是因为他想要重建白玉京。但他失败了,因为谢非言留下的火,无论他将这山脉推倒重塑多少遍都无法消去。
哪怕他将高山化作谷底,引来迟行海的无尽海水,却只有海水被烧空,不见火焰被熄灭。
这是永不熄灭的业火,如同人无穷无尽的**。
“可你却做到了,为何?”青霄对此颇为好奇。
沈辞镜目光又沉又冷。
早在踏上白玉京这片土地时,他便反反复复打量过了这片死地。
在这里,因为仙尊与魔尊的一场大战,毁坏得十分彻底。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生命也没有生机,什么都藏不了,除了众人面前的青霄仙尊之外,再没有第二人。
所以……
“他……在哪儿?”沈辞镜声音森然,如同风暴将至,“你将他藏在何处?!”
沈辞镜拒绝思考另一个可能。
所以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集合众人之力,从青霄口中逼出答案!
青霄对他露出奇妙微笑。
“你所问的‘他’,莫非是魔尊?”
“自然!”
“但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
以什么身份质问?
自然是以他拜过天地的夫君的身份,以他约定终身的道侣的身份,以他与那人心心相印、共许生死的身份!
但下一刻,在沈辞镜开口的那一瞬间,他却又呆住了。
因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其实从没有任何人知晓,也从未被摆到台前。
那些承诺、喜欢、珍重与爱意,还没来得及被人所知,便已经消匿不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