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便受到了打击——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轻易打败了他!
分明二人年龄相近,修为相近,甚至一水一火的属性也是互相克制,没有强弱之别,但偏偏那人就是毫不费力地击败了他!
宋执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输给那人时对方嗤笑说的话:
“你手里拿的东西,当真能杀人吗?莫不是什么玩意儿吧!”
那时宋执安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听到这话后又急又羞又怒,斥道:“剑乃君子之器,而非杀人之器,我败给你是我剑术不精,但你怎可用能否杀人来衡量他人的剑术?!”
“蠢货。”那人冰冷呵斥,“剑也好刀也好,归根结底都不过是杀人的东西,是凶器。而那些所谓的百兵之首、君子之器,不过是后人的牵强附会罢了。你分明手持凶器,却连杀人都做不到,还以‘君子之剑’来自称、洗白自己不敢夺人性命的懦弱,真可谓是愚蠢至极!”
宋执安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谁说剑器就一定要杀人才行?难道不以伤人为目的的剑术就这样不值一提?!”
为何人一定要以伤害他人为目的才能挥剑?
为何人就不能是为了保护自己,甚至只是因为喜欢剑而挥剑?!
宋执安有着十二分的不服气,认为对方性情偏激,戾气太重。
而那人自然也是难以认同宋执安,觉得宋执安优柔寡断,天真愚蠢。
二人话不投机,一拍两散。
而至此之后,宋执安便像是霉运附身了一样,接连遇到倒霉事件,最后就连身上的钱财也被人骗了,差点没同那些乞儿们一块儿睡大街。
在如此凄凄惨惨的境地下,宋执安既不愿求助师门,也不愿向自己近来交的好友暴露自己的凄凉,于是便只能用黑灰摸了脸,含泪卖艺,一边哭一边游历。
后来,宋执安好不容易找到了骗了他的偷儿,怒而抓人,这才知道是有人给了这偷儿钱财,刻意来骗取他的钱财的。宋执安有惊又怒,顺着偷儿交代的线索一路追下,最后才发现害他不得不含泪卖艺的竟然就是那个胜了他的恶棍!
——没错,害他堂堂一介修士最后只能去卖艺的人,不是恶棍又是什么?!
那人也痛快承认了自己的恶行,并对宋执安含泪卖艺这件事大肆嘲笑,于是二人一言不合,再度大打出手。
宋执安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提着剑契而不舍地追了下去,一定要打败对方才行。
在这样的高压下,宋执安还当真胜了那么几次,可他却食髓知味,心态慢慢从“我一定要打败这个混蛋”变成了“我进步超快,我一定要说服他继续跟我切磋”。
那人烦不胜烦,数次对宋执安冒出了杀气来,但最后又不知为何忍了下去,只将宋执安甩开就算。
但宋执安既有在山上一练剑便是一百年的毅力,又怎会被这区区手段甩开?
于是他一路追上,与这人一路纠缠了下去,历经了数次事件和乌龙,这才逐渐得知这人原来并非男儿身,也得知了她的名字中有一字名为“澜”。虽至今仍不知她的真名,但至少知晓了这人数次对他冒杀气又数次按下的真正原因。
那时候,这个一口咬死让宋执安唤她澜兄的人是这样告诉他的:“你身上有我师父的东西,想来是我师父的故人之后。”她皱着眉,很不高兴地说着,“若非如此,你这般烦人的家伙,我早就一剑杀了!”
宋执安皱眉道:“怎么老是这样打打杀杀?就不能大家一块儿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吗?”
她呵了一声,懒得理他。
宋执安倒不觉被冷落,摸遍全身,道:“你说的你师父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她眉头深皱,简直受不了这个傻子:“你身上不过就两样东西,除了剑还能是什么?”
宋执安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只有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