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以后的事?好好过完今生就够了。
所以谢非言不会将希望寄托在这些道盟中人身上。
但天下并非只有一个道盟。
谢非言道:“广而告之,不过是为了将这个真相告诉所有的人,让他们知道登仙乃是成就个人而与世为敌之事罢了,是潜移默化,是为了长远计。而如果着眼于近前,想要阻止青霄仙尊登仙,那么现阶段靠这些人是万万不成的,唯有借力打力。”
楚风歌道:“你想如何?”
谢非言道:“青霄仙尊作为白玉京的顶梁柱,支撑着白玉京成为了道门领袖,那么另一个想要重新夺回自己道门之首位置的门派,自然看不得他们猖狂。如果他们在得知登天台的真相后,又怎么会容许青霄仙尊这般为祸人间?!”
在原著中,归元宗与天下第一剑宫无一是因为内鬼而早早退场了的,但所有倾天台的读者们都相信,如果归元宗的众人还在的话,沈辞镜那“天下公敌”的路绝不会走得这样艰难。
所以,在阻止青霄仙尊登仙的这件事上,谢非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归元宗与天下第一剑——如果他们得知了登天台的真相,青霄仙尊还能一路蹦跶到那么多年后吗?
然而,面对信心满满的谢非言,楚风歌却是沉默片刻,轻轻一叹:“你难道就从没想过一个问题吗?”
谢非言眉头微蹙,心中已经生出些不妙:“什么问题?”
楚风歌平静看他,目光无喜无悲,既没有过希望,也没有过失望,只是单纯地称述事实:“你真的以为,那些宗门大派和那些修为精深的修士,对登天台的真相浑然不知吗?”
谢非言心脏骤然紧缩,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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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宗,洗剑峰上,天下第一剑宫无一,正在他的静室内静静看着身前的一柄断剑。
这柄断剑,残破不堪,似是历经风霜,到了现在只余一截剑柄与半截剑身,早已看不出它的原貌了。但宫无一还是会时不时拿出来将它看一看,想一想那多年前的人,还有那件自始至终都无法明白的事。
突然的,有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宫无一不等对方敲门,头也不抬道:“进来。”
于是门外的人便理直气壮地推门进来了。
“师父。”沈辞镜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季师兄已经在催了。”
宫无一头也不抬:“是你出发。季小子催你走,你就走吧。”
沈辞镜讶异道:“师父你不与我们一道去吗?”
宫无一断然拒绝:“不去。”
沈辞镜困惑点头,然后看到了宫无一面前的剑。
“师父,你老是将这断剑拿出来,也不修也不养,很快它就要朽的。你到底算是怀念它还是恨它?”
宫无一终于抬眼瞪这多嘴多舌的小子:“还管到你师父头上了?滚滚滚!”
沈辞镜无奈摇头:“果然人越老越固执,好话坏话全都听不进。”
自认自己年轻有为的宫无一气得眼皮直跳,脱下鞋就去砸这逆徒:“臭小子,你滚不滚?再不滚就别怪我抽你了!”
沈辞镜侧身躲过这鞋,随口问道:“师父啊,既然那青霄仙尊都要登仙了,你什么时候飞升?我今天才听说弟子也要送师父登仙之礼的,那师父你何时登仙?告诉我一个确切时间,我这做弟子的也好早作准备。”
宫无一指挥着沈辞镜把他飞过去的鞋子丢回来,一边穿鞋一边喝骂道:“登登登,登什么登,你当那仙是谁都能登的?”
“为何不可?”沈辞镜疑惑道,“青霄仙尊是天下第一,师父你不也是天下第一剑吗?”
宫无一哼笑一声:“别说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一剑了,就连那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都不一定能走一道上。”
沈辞镜终于发觉了什么:“师父,从我回来后你就好奇怪……难道是因为我在广陵城遇见的那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