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自己儿子那就是朵大大的白莲花,纯洁无辜极了。那些挤兑谢三的话,不叫挤兑,而叫天真烂漫、心直口快;那些对长辈的冒犯挖苦自然也不叫挖苦,而是真心待人、苦口佛心。
总之自己儿子就是朵白莲花,谁来说都没用。
而这样的白莲花谢非言,又怎么能够看透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恶心心思呢?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谢老爷子也不愿将话说得太直白,以免那些污糟的事污染了谢非言白莲花般的心,于是他随便摆摆手,就将谢非言赶去书房了。
“你啊,好好用功才是正理。”谢老爷子苦口婆心,“这世上,唯有修仙才是正理。”
“如果那一天,能够得见我儿登天台,塑仙身,那我便是死,也无憾了。”
这一刻,谢非言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稍缓。
他没忍心告诉这个老爷子,从许多年前起,这方世界中就再无人能够登上天台了。
……
虽然谢老爷子终于对谢三这家伙生出警惕来,知道这老贼对自己儿子怕是不怀好意,但谢非言却对谢三安排的后续很感兴趣。
或者说,他对东方高我和这起波云诡谲的事件内幕很感兴趣。
于是谢非言先回书房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叫来小厮小五,给了他串银钱和台本,让他安排两人去谢三住的客栈演出相声,好好提点了谢三一番。
而谢三这善于钻营的小人果然也不负谢非言厚望,没两天便又来到了谢家,舌灿莲花,还真把生出戒心的谢老爷子说得动摇两分,再加上还有谢非言在背后敲边鼓,于是在谢三来到天乙城的五天后,还真把谢非言带去了晋州城。
临行前,谢老爷子那是一百个不放心,险些要拉住谢非言不让走了。
但谢非言多机灵一个人,三言两语便叫谢老爷子安了心,而后既没要银子,也没要要随行小厮,打着磨练自己的名头,跟在谢三的商队里,打马便溜溜达达地走了。
谢老爷子凝望着谢非言潇洒不羁的背影,就像是看着脱线的风筝,眼见对方越飘越远,谢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提声喊道:“小非!”
谢非言勒马,回头看他。
那谢老爷子不知为何,欲言又止,遥望着谢非言的目光十分复杂,如同隔着远山与迷雾。
谢老爷子沉默片刻,说:“保重。”
谢非言皱了皱眉,有些奇怪,但并未挂念此事,随意含笑挥手,便策马离去。
谢老爷子看着这脱线风筝在飘向天际的途中渐渐蜕去僵化的外壳,化做飞鸟,展露傲人风姿,心中情绪复杂难安,最后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
“小非啊……”
“今后的你……也要一直这样聪颖才好……”
·
天乙城与晋州城的距离不远,一天的路程便到了。
谢非言与商队来到晋州城后,没有在人群中飙高速的意思,主动将马绳交给商队的人看顾,自个儿则老实走在晋州城这挤挤攘攘的街道上,时不时还一脸新鲜地摘下串古代的糖葫芦,然后撂话让小贩去晋州城的谢府结账。
谢非言身后的商队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可算明白了这小祖宗之所以不带银钱就是为了蹭吃蹭喝的真意,不敢叫小贩真去谢府结账,只得将小贩拦下,主动掏钱。
之后,没等商队的主事来得及凑到他面前献媚,谢非言便主动搭话,道:“那主事,晋州城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主事一脸愁苦,结结巴巴:“谢大少爷,您,您已劳累一天,这会儿不先回谢府歇息吗?”
谢非言大手一挥:“无妨,休息只是小事,还是玩乐比较重要。”
主事:“……”
谢非言:“这样吧,不如你将银钱给我,我自个儿去找乐子,倒也不用耽搁你们交接的事宜。”
主事还能怎么说,不只得从了他。
主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