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下了盘山公路后,很快就开上了通往目的地的乡道。
天色已黑了下来,车队渐次打开了车内的灯光,柔和明亮的光线下,嘉宾们闲聊游戏的氛围轻松而愉快。
但高档旅游车隔音良好的车窗,也隔绝了外面细细碎碎的声音。
“哗啦……”
“哗啦……”
像风吹拂过旷野,道路两边已经荒芜的田地里,枯枝翻滚着从田埂上吹过。
然后,被一只惨白的脚骨踩中,发出轻微碎裂的声音。
没有了血肉的尸骨摇晃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田野中,空洞黝黑的眼眶里探出无数细长扭动着的白色蛆虫,像是白色的海草飘摇在海水中一样。
一具具骷髅像是嗅到了诱惑的东西,迟缓僵硬的跟随在车队走过的路线后面,从旷野中爬行走过,追随而去。
而夜幕四合,无边无际的旷野与黑暗低垂的天幕之下,只有车队这唯一一点光亮,沿着笔直的道路行驶向前,向最深的黑暗里。
就像是野兽伪装成了黑色,张开了黑洞洞的嘴巴,等待着猎物撞入……
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家子坟村的时候,司机突然“咦?”了一声,奇怪的向张无病说道:“导演,前面好像封路了,我看着前面放了路障?”
远光灯下,道路远方的金属路障在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生硬的光。
而等张无病听到司机的话,伸长脖子眯着眼仔细往远处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哪里是简单的工程路障,简直像是废弃工厂外面缠绕着重重锈迹斑斑铁丝网的围栏,将整条还算是宽敞的道路都封得密不透风,足足有一米多高,防止人进入或闯入。
但不同于官方会设置的常见路障,前方封锁了整条道路的障碍看起来更像是村民们自己封的路,堆在上面的不仅有破旧的铁丝网和铁索,还有杂七杂八的农具钉耙和破烂家具等,被横在路中央。
张无病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地图软件,发现上面并没有提示这段路有被封路的信息,不由一脸茫然:“不应该啊,如果封路了的话,地图上应该有官方告示,直接显示这里不能走,导航会自己换一条路线啊。这是什么情况?”
工作人员里有经验比较丰富的,倒是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拦路要钱的?这个地域很多村子都会把官方修的通过自己村子的路封起来,外来的人如果不给钱,是不给放行的。”
“这种不是官方因为修路或是附近有危险才封路的,是不会上传到地图软件上显示出来的,搜不到也很正常。像这种进大山里面的村子的路,如果不实地走过,很难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在办这档节目之前从来没出过远门,被长辈保护得很好的张无病,顿时一脸惊讶:“啊?怎么会这样?还有这种事?”
“不过……”工作人员也凑到车辆最前面的车前窗上,看了半天没看到有守着路障的人,不由有些纳闷:“怎么也没个蹲在这里收费的?”
司机也赶紧道:“导演,要真是村子封路收钱的话,咱们可赶紧停车吧。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这种路都会在路上撒钉子,要是过路车不给钱,就把车轮胎扎破,让你走不了。天黑也看不清这下面撒没撒钉子,这附近也没有能修车的地方,万一轮胎全扎破了就麻烦了。”
但不管情况到底怎样,前路都无法再通行。
张无病赶紧给后面几辆车打了电话,车队渐次停了下来,堪堪在路障前面一段距离堪堪停稳。
“燕哥,前面封路了,没办法走。”
张无病小跑着溜到后面的嘉宾车,挂着乖巧讨好的笑容,对着从车上下来查看情况的燕时洵,指着前面的路障把刚刚工作人员猜测的理由又说了一遍。疯狂推锅表示这不是他的错,生怕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