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既然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那她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地好呢?”橘黄色的烛火下,玉蔻完美无暇的容颜上,神色有些茫然。
那个魏氏,不就十分不喜她这个阿翁原配的女儿?
虽然不至于对她打骂,却总是冷眼看她,或者是漠视她……
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微眯:“我猜,或许是因为愧疚。”
“愧疚?”
“你的生辰年日,和太尉夫人当年生下的女儿的生辰年日,一模一样,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和太尉夫人画像上的面容,十分相像,反而是太尉府上的那个大小姐,从五岁她的面容开始长开了些后,就一直被人议论,她长得和太尉夫人一点儿也不像了。”
太尉夫人的画像,当世留存的,仅有三幅,一幅毫无疑问在太尉府,还有一幅在太尉夫人的娘家,最后一幅,则在幽州刺史顾文晗那儿。
查到顾文晗也牵扯其中后,当初虽然没有跟着拓跋勰去东莱郡,但后来却听见自己的兄长赵城向他提过,顾文晗屡次欲从大王这儿欲换走赵夫人的事情的赵绍元,敏锐地嗅到了有什么故事在里面。
于是他顺藤摸瓜地一顿猛查。
最终发现,那顾文晗,曾经,竟然是太尉夫人的疯狂爱慕者。
自此,拓跋勰终于明白,之前那顾文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讨要玉蔻。
原来,是想移情呢。
不过,明白了顾文晗那么做的原因后,拓跋勰对他更加厌恶了,连提都不愿意提他,也就没有把关于他的事情,告诉玉蔻。
反正,那都是太尉夫人他们上一辈的事情了。
玉蔻举起左手,轻轻地抚上自己嫩滑的脸颊,十分难以置信:“我和已逝的太尉夫人长得很像?”
“嗯。”
“这也太巧了吧!我和她八竿子也打不着啊,居然会和她长得很像,世事真是奇妙呢!”
却是没有想过,自己可能是对方的孩子的可能。
毕竟,这个可能,也太匪夷所思了。
听着玉蔻低低的喃喃声,拓跋勰薄唇微扯,轻轻一嗤:“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就是真有,你和太尉的女儿同一日生辰也就罢了,还和已逝的太尉夫人长得十分相像,如此巧上加巧的巧合,我觉得,与其说是世事奇妙,还是人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什么人为?”
“比如,你就是太尉的女儿,当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被人掉了包后,由你东莱郡的阿母抱走了。”
这——
玉蔻一呆。
……
宴罢,回到关雎宫后,武后直接去了浴堂。
泡进浴池里面后,武后闭目靠坐在浴池最前面,闻着氤氲的水汽中,杂着池水中洒了的玫瑰花瓣的馥郁花香,在宴席上一直不虞的情绪,这才因为身体被热水泡的舒服,而缓缓地退了去。
她慵懒地问茯苓:“楚王什么时候抵京?”
“三天后到。”
还有三日?
武后微一蹙眉,对这个结果并不太满意,等待于现在的她而言,实在是太难熬了。
可是无端端的,她也没法子催促人家赶路的速度再快点。
离游园宴的日子,可还有六天呢。
理智地思量了一番后,武后到底是忍住了心里些微的烦躁,没有下什么突兀的命令。
武后不语,茯苓也没有多话,跪坐在武后身后的浴池旁,力道轻柔地为武后按着肩膀。
一片寂静中,忽然间出现的,缓缓地向着浴池这边靠近的脚步声,便格外地明显了。
茯苓立时便掉转过了头去,看着来人厉色呵斥:“没有殿下的传召,你怎敢擅闯?”
茯苓可是武后身边最为倚重的心腹,她的话,还是有些威严的。
来人立时便吓得拜倒了下去,匍匐在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