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从她的手腕处,缓缓地滑动到了手背,男人的掌心很热,却并不让玉蔻感到安心,那陌生的触感,那掌心粗糙的茧,富有侵略性的热度,和她以前同别的淑女一起作伴练习敬茶时,被淑女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摸时,感觉截然不同。
后者让人放松,前者,让玉蔻想起了蛇的信子,惊得玉蔻后颈处软软的绒毛都直立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微微偏过头去,向赵媪发出求助的目光。
赵媪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看不见玉蔻的求助。
玉蔻这都开始敬茶了,有些事情,她也是得开始面对,逐渐适应了,不然,现在不过是敬茶时被客人吃些的豆腐都受不了,后面她被客人买回去后,还有得她哭的呢!
不过那个秦大公子,看起来对他们馆里的玉蔲很满意啊。瞧瞧,这一握住了玉蔲的小手腕儿后,便半点儿也舍不得放开,跟把玩着某件稀世珍宝似的,爱不释手的。
想必等会儿最终竞拍时,秦大公子应该会舍得为玉蔲多出些筹码,不过今夜受邀来他们莳花馆参加最终竞拍的另外两位公子,一个是富商,有钱,一个是隔壁州——幽州刺史顾文晗的儿子,家里来头不小,都是强有力的对手,也不知道秦大公子对上他们,能不能胜出?
赵媪原本是在天马行空地乱想着,但那“刺史”二字,却激得她瞬间一凛。
哎呀,她怎么把后面还有一位顾大公子,在等着玉蔲过去敬茶的事儿给忘了?
那可是州刺史的儿子啊,她可开罪不起!
想到这里,赵媪连忙抬起头,顶着触怒秦柏川的压力,硬着头皮地道:“玉蔻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敬个茶敬了半天还没让大公子喝上,大公子不得渴了?还不把茶再奉过去些,伺候大公子饮下?”
“喏。”虽然赵媪说话时一副责骂的语气,玉蔻原本因赵媪视而不见她的求助,而暗淡的眸子却瞬间一亮,连忙应了一声后,双手前伸,把碧色的茶盅奉到了秦柏川嘴边。
听话听音,秦柏川又不蠢,怎么会不明白赵媪的话明面上是在责骂玉蔻,其实是委婉地提醒他把茶喝了,以快点走完敬茶的流程呢?
毕竟,他之后,还有一位公子在等着玉蔻不是?
想到方才玉蔻敬茶时的所有步骤,都要去做给另一个陌生男人看,秦柏川心里便有些不虞,但玉蔻是他宝贝的美人儿,他舍不得把怒气发到玉蔻身上,于是抬眸,冷冷地睨了向赵媪,不容拒绝道:“玉蔻我很喜欢,要多少银两你去找能做主的问个价吧,我直接买下她。最后一位公子那里,她就不过去敬茶了。”
什么,他要直接买下她?
悚然一惊过后,玉蔻着急起来。
如果莳花馆同意让秦大公子直接买下她的话,她可就恢复不了自由身了!
只能被秦大公子带回家,成为他数位妾室中的一位。
——玉蔻虽然常年待在馆里,不怎么外出,可外面的各种消息,却是时常听闻的,这位秦大公子她便听人说起过。听说啊,他今年已经虚岁二十又三,早在五年前,便娶了谢氏女为妻,家里还有两位自侍女升了上来的侍妾。
如果说,今夜没有遇到表兄,被秦大公子买下带走也就带走了,可是,现在既然有了一个可以获得自由身的希望摆在她的面前,她怎么,能甘心去给人做妾呢?
“大公子如此喜爱玉蔻,玉蔻不甚感激,只是,莳花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规矩,还请大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了。”在赵媪面色为难,既不想得罪眼前的郡守家的大公子,也不想开罪冀州刺史的儿子,左右为难着时,玉蔻微启丹唇,缓缓地说道。
美人儿的声音很好听,清清脆脆,像铃铛儿被一阵调皮的风吹过后,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很好听。
之前的秦柏川听了,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
现下,美人儿把话音说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