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造新出的,之前我娘还给了如燕一些,今日过来,我想着你应喜欢,便带给你了。”
洛红莘倒是隐约听说过这个:“烟笼纱?”
顾玉磬点头,便命小惠儿:“取来,给三少奶奶看。”
小惠儿听令忙命嬷嬷呈上来,洛红莘见了后,却见那纱清透薄软,触之微凉,灯下细观,又隐隐变幻着斑斓光泽,不免叹息不已:“这个真好看!”
顾玉磬听得就是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也是有些担心,怕万一这辈子和上辈子有什么不同,这纱竟没能如上辈子一样熬上身价,便特意拿来给洛红莘。
果然,洛红莘看了一番后道:“这个我自己用,倒是不合适了,赶明儿给公主一些,自己留一些吧。”
顾玉磬:“说得是,只可惜并不多,要不然定给你两匹。”
洛红莘自然问起来这纱出处,顾玉磬说了,洛红莘若有所思。
顾玉磬知道,她一定会给公主看,公主喜欢,也会和宫里头提起,公主提起,那这件事就算不成也得成了,当下心里高兴,笑着拉了洛红莘的手道:“红莘,赶明儿我给咱馨儿打一对金镯子!”
洛红莘当场笑得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这怕是说醉话了吧。”
两人素来要好,哪有不知道她家的,安定侯夫人掌管中馈,也不能说节俭,不过对儿女管束得严,她又是胡乱花用的性子,怕是手里没什么余钱,哪来的银钱!
顾玉磬已是醉酒微醺,当下大着舌头放出豪言壮语:“你等着!我打一对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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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姑娘喝过菊花酒,又联诗作对的,其中难免说起姑娘家的私房话,顾玉磬寻到机会,便问了一句洛少商,谁知道她刚一张口,洛红莘便要笑不笑地看着她:“问我哥哥做什么?”
顾玉磬霎时脸上火烫,幸好有酒意遮掩,倒是不会被看出,但接下来却是有些心慌意乱,便推说头疼,起身要回房歇息,洛红莘见此,忙命人伺候着她过去了。
顾玉磬出来后走下台阶,脚底下有些虚浮,早有几个嬷嬷并丫鬟扶上,她身边的王嬷嬷难免叨叨几句:“姑娘如此不听劝,果真喝多了,若是因此病了,回去后,夫人问起来,倒是责怪老奴了。”
一时又道:“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姑娘总这样不听劝告,那以后干脆不要出来了。”
顾玉磬听着,自是心烦,想着果然未嫁时过得也不畅快,我和小姐妹喝个菊花酒罢了,也只不过贪多,你竟如此絮絮叨叨,又不是我娘,你管得着吗?
当下便冷下声来,道:“你以为你是谁,竟如此约束于我?”
那王嬷嬷一愣。
顾玉磬又道:“你若怕受罚,那干脆不用做了,颐养天年就是,也省得别人说我累了你这年迈的。”
王嬷嬷吓懵了,差点直接噗通跪下:“姑娘!”
顾玉磬也不是真要赶走王嬷嬷,不过是心烦罢了,要说王嬷嬷也算尽心尽力,只不过有时候倚老卖老,明明是个底下人,却能拿出婆母的架势,顾玉磬不想被拿捏了去,上辈子的那黄贵妃,还不够烦人吗?
当下淡声道:“不必跟着我了,先回去吧,我自己先静一会。”
王嬷嬷心说你一姑娘家,怎可如此放纵,不过她敢怒不敢言,只能憋着声回去,她哪知道,顾玉磬上辈子是嫁了萧湛初,当过皇子妃的,那心性自然不能以寻常小姑娘来论。
再说今日柿子一事,她是憋屈到了,一直到现在才出来这口气。
于是便留了小惠儿并两个丫鬟,低声嘱咐了一番,自己才带着人离开。
顾玉磬见嬷嬷没了,剩下三个丫鬟还不是任凭自己拿捏,心情舒畅了,便信步而行,此时月明星稀,夜色浅浅,风起时,梧声索索,暗影摇曳,落叶扑簌间,又隐隐可听切切蛩鸣之声,犹如呜咽一般。
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