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人身上弥漫开来的压迫感, 让沈映感觉很不舒服,身居高位多年,他已经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不由自嘲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沈映暗暗提醒自己认清现状,他已经重生了,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人家家里还是别逞一时之气,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他按捺住脾气,将快到嘴边的斥责咽下, 毫不畏惧地抬头对上赵岂言探究的目光, 冷冷地道:“赵老师,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你一句, 若是赵老师不信, 那就当我没说过这话,你不许我走, 难道是想非法拘禁吗?”
赵岂言也意识到了不妥,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朝沈映抱歉地笑了下, 语气也恢复成了刚才的温和:“你别误会,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说我那幅字是假的?我找懂行的专家鉴定过,专家说那就是应明宗的真迹, 错不了,你如果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一下。”
懂行的专家?沈映暗自不屑,怕不是半桶水晃荡。
沈映沉默地在心里盘算,赵岂言是他的狂热粉, 自然不太能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珍藏却被人说是赝品,恐怕他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赵岂言也不会轻易放他走。
沈映思量了会儿,开口道:“独到见解谈不上,我只是有幸见过真迹而已,赵老师收藏的那幅字笔迹模仿得的确神似应明宗,但假的就是假的,再像也真不了。”
赵岂言喉结滚了滚,逸出一声短促的笑音,望着沈映的目光渐渐变得意味深长,“你说你见过真迹?在哪儿见的?什么时候见的?”
沈映一看赵岂言这副玩味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自己的话,心里不禁冷笑,应明宗本人在这儿好心提醒你别上当受骗,却被当成笑话,行吧,既然人家不信,那多说也无益,赵岂言喜欢花冤枉钱收藏赝品也不关他的事。
“不信就算了。”沈映倨傲地一抬下巴,转身开门打算走人,却又被赵岂言叫住,“等下,你先别着急走,我们再聊聊……”
和一个错把鱼目当明珠的假粉丝有什么好聊的?沈映懒得废话,迅速打开门走出了赵岂言的公寓,生怕赵岂言再追出来纠缠,赶紧“砰”地一声拽上门,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电梯口乘电梯下楼,幸好,赵岂言似乎也并没有要追他的意思。
在赵岂言家避雨的经历,对沈映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赵岂言是商贾名流,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两人的生活,从那天沈映从赵岂言家离开后,便没了交集。
重生回来后,沈映努力重新适应大学生的身份,在古代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刚开始做回普通人肯定也会有点不习惯,不过沈映这人一向乐观豁达,既来之则安之,难得老天爷给了他重生一次的机会,他要是不活出点精彩,也对不起老天爷对他的一番苦心不是?
就在沈映已经逐渐习惯了从一代帝王到平凡大学生的身份转变,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那个快被他淡忘的赵岂言却又猝不及防闯进了他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沈映的错觉,他总觉得最近他们系的老师,似乎对他格外关注。
辅导员经常给他发微信嘘寒问暖,系士任也时常关心他的学习情况,搞得他十分不自在,有时候想偷懒逃个课都怕被老师注意到。
一天下了课,沈映从教室出来正准备去图书馆,却被辅导员半道儿截住,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辅导员关心完沈映这几天的学习和生活方面的情况,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抽屉拿出一张看起来像是门票一样的卡片递给沈映,笑着说:“老师听说你最近都在图书馆找关于应代历史的书看,正好,我这里有张应代文物展览会的门票,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看看,应该能帮你更深刻地了解那段历史。”
沈映听到是关于应代文物的展览会,顿时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