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有些不信顾悯说的,冯太妃一个人,还能把整座皇宫都烧了?
况且就算烧了几个宫殿,可皇宫里总共有二十多个宫殿呢,怎么可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沈映不信邪,还是决定先回宫看看情况。
可还没等御驾到达皇宫门口,沈映便老远就看到皇宫上方好几处都冒着滚滚浓烟,看起来火势不小的样子,看得他心疼不已。
也不知道大应朝救火部队的能力怎么样,能不能控制得了火势,这万一要是灭不了火,那岂不是要和北宋真宗年间的那场大火一样,整个皇宫都要给烧了?!
一想到将来修皇宫又得花费不少人力财力,沈映心疼得都在抽抽,这个冯太妃,真是可恶!她一个人疯就疯吧,好好的,干嘛烧他的房子啊!
“皇上放心。”顾悯骑在马上停在御辇旁边,对坐在轿子里的沈映道,“水龙局已经在全力救火了,所幸今日无风,火势应该不会蔓延开来,但保险起见,皇上这时候还是不要回宫的好。”
沈映掀开帘子,转头看向顾悯,捕捉到男人嘴角一丝来不及收回去的弧度,冷嗤一声,道:“朕怎么觉得你看到皇宫走水好像有点儿幸灾乐祸?”
顾悯抬手摩挲了两下下巴上的胡茬,转过头看着沈映诚恳地问:“皇上何出此言?臣明明是心急如焚,也自责没有提前心生警惕,才让冯太妃等奸佞有了火烧皇宫的可趁之机。”
“行了,别耍嘴皮子了。”沈映放下帘子,过了一会儿,有些不情愿地问,“你那儿安不安全啊?”
顾悯道:“皇上放心,臣已派锦衣卫严密守在宅子四周,没有皇上的允许,绝对连一只麻雀都不会放进来。”
沈映又问:“你家大不大?朕平时起居可都要人伺候,宫女太监少不了,还有厨子御医什么的,你家住得了这么多人吗?还有你家环境怎么样?朕对住的地方可是很挑的。”
顾悯微笑着道:“臣府上虽然比不过宫里豪华气派,但收拾得还算干净,人口也简单,平时除了照看院子的奴仆杂役,只有臣一个人住,所以接驾应该不成问题。”
实在是没什么可问的了,沈映又沉默地想了想,沉吟道:“那朕要是住到你家,一切都是朕说了算吗?”
顾悯一本正经地道:“那是自然,这宅子本就是皇上赏给臣的,皇上肯屈尊去臣的府上小住,并不是做客,而是回自己家,您就把临阳侯府当成是在宫里,府里的大小事,一概都由您说了算,臣莫有不从的!”
一切都谈妥了,沈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仪仗队:“那行吧,既然临阳侯盛情相邀,那就先摆驾临阳侯府,等到皇宫里的火灭了,朕再回宫。”
皇帝打算暂时住在临阳侯府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文武百官得到消息后,先一步赶到临阳侯府门外,跪地迎接圣驾。
御驾抬进了临阳侯府大门,百官列队进府,在正厅拜见皇帝,沈映端坐在上首,往底下官员的队伍里一打量,发现来的官员里少了很多张熟面孔,于是随口点了几个名,问他们人都去哪儿了。
礼部尚书站起身,手里捧着一本册子回道:“回禀皇上,杜谦仁谋逆篡位,手段残忍,这些大人因为不愿意和他同流合污,都已遭其所害,老臣已经列出了此次遇害的官员名单,还请皇上过目。”
沈映接过册子,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这些遇难的官员里,大多数都是刘太后一党,心下不禁暗喜。
虽然真的很想拍大腿说“死得好”,但为了显示出他的仁德,沈映还是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些都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结果就这么死在了杜谦仁手里,实在对朝廷是莫大的损失,谢尚书——”
礼部尚书道:“老臣在!”
沈映沉痛地道:“你替朕安抚好这些遇难官员的家眷,好好厚葬这些刚直不阿的忠义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