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该如何和家人相处。
而白靡,恰巧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陪伴者。
他强大,美丽,决定了他睥睨众生。他眼中看不到别人,只能看到他自己。
瑶影负责他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他能帮忙在雨天里收一下衣服,瑶影已经感激不尽。
那日山里气候骤变,瑶影出门前曾嘱咐过他,要提前关好鸡舍的门,别让小黄乱跑。
到了下午,果然下起冰雹,白靡却哪里记得瑶影嘱咐过的那些话,无所事事地趴在桌边研究自己的蛊虫,直到听见瑶影回来的动静,才抻起脖子探出身去,靠在椅背上,对还在门口的瑶影大喊无聊。
他身体渐渐好了,瑶影不在,他一个人待着,也闲得发慌。
瑶影好像含糊应了他一声,就往鸡舍走去。
白靡不悦地翘了翘嘴巴,自从养了那一窝臭烘烘的鸡,瑶影每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们,一看又是小半个时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无聊得要死。
他不大高兴地站起来,循着瑶影的脚步声跟上,走到门口时,冷风吹进来,白靡心里突然一咯噔。
之前因为不在意而忘记的事情重新回到心头,这回却已经迟了,迟得沉甸甸的。
他快步走到鸡舍前去看,瑶影蹲在那里,眼睫静静地垂着,手里捧着一只冻僵的小母鸡。
那些鸡喂了一些日子,已经褪去了一开始一小球一小球毛茸茸的模样,而开始初具雏形。
可现在,五六只鸡全都瘫在地上,冻得发僵,另外几只蜷缩依偎在一起,爪子抽搐颤抖。
白靡忽然心里揪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自己以外的事情感到难过。
他倒不是可怜那几只鸡。
只是瑶影的眼神,她沉默的、却写满伤心的神态,让白靡难过。
他好像做错事了。
那晚白靡睡不着,他第一次注意到,这栋小木屋在寒冷凛冽的山风里是会摇晃的,风声透过木板的缝隙刮过吵闹的呜呜声,而白靡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
他想着的一直是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仇人,自己想要的报复,哪里有心思注意到别的?
白靡走下床,推开门,门底下垫了一层厚厚的棉布,这样他进出时,老旧的木板就不会发出尖锐的吱呀声。
这都是瑶影替他准备的。
而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
白靡走到瑶影睡着的杂屋,站在门口看她。
卷得紧紧的被褥里,瑶影搂着小黄沉睡,那只丑丑的小奶狗却很乖巧忠诚地贴着瑶影的肩膀,给她提供源源不绝的温度。
心中的那种难受再度加剧。
白靡甚至荒谬地想到,他对瑶影来说,跟这只黄狗有什么区别?
或许有的时候,这只黄狗甚至比他更好些。
白靡气闷不已地回了自己的床上。
他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他的计划已经成型,只待时机合适,他本就是要离开的。
这栋小木屋,只是他用来避难的住所,瑶影是自己傻乎乎撞上来的免费奴仆,等他要去做自己的事时,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可他又想到,或许在他离开之前,瑶影就已经发现,她养一只小狗就可以了,其实根本不需要他。
第二天早上瑶影起来,还是一样给白靡做了早膳。
屋外的水桶已经空了,被寒风吹得滚来滚去,瑶影隔着窗纸看着,难免有些发愁。
白靡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啧了一声。
“人为什么要喝水,这么麻烦。”
一边说着,白靡一边走出门去,按照瑶影平时的样子,将几桶水挑好,提进屋里放在角落。
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