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徐长索抿了抿唇,拉住她的手腕,让她自己看外面。
“这是什么地方?”
谢菱皱了皱眉。
她上哪里知道?她对于皇宫来说,只是个游客,除了曾经熟悉的几个地方,其余的一概都不认识。
“前面,是三皇子的居所。”徐长索续道,“这地方等闲人进不得,引你来的人,却是四皇子院中的阉人。”
谢菱听着听着,心中渐渐吃惊。
她只略略一想,便很快明白过来。
上一回,她主动去找了十二公主,又在那里见了岑冥翳,大约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对她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起疑,此次把她诱引过来,便是一种试探。
看来那场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连她这样不足轻重的人,也要费尽心机地利用上。
“跟我走?”徐长索看她脸色变换,再问。
谢菱点点头。
徐长索从身上解下一条黑袍,往谢菱身上一裹,盖住她的头脸,带她从冬日枯萎的柳林后穿过。
快到祥熠院时,徐长索才把黑袍收回,脚步缓缓收住。
“你又帮了我一回。”谢菱理好头发,“还有安神汤的事,你提醒我,我很感念。”
“我要的是你的感念么。”徐长索直直地盯视着她,“我要护你周全,这一次,绝不会再有半分差错。”
谢菱默然,没接这句话,转身想往院子里面走。
“那个雨夜,我本来想让你逃跑的。”徐长索哑声,“可你没有。你回头找我,说要和我一起走。”
“赵绵绵……我那时,应该答应你的。”
听着身后徐长索略带哽咽的声音,谢菱一阵语塞。
“各人有各人的命。”谢菱低声回道,“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挂怀。徐长索,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帮我几次都是顶着风险,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谢菱说完,无奈地扯扯唇角。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变成一个心灵导师,以前遇见过的这些人都爱来跟她忏悔。
宽容,原谅,有时候很难,在无法放下的时候。
有时候也很容易,在根本不在意的时候。
树下,徐长索静静站着,寒暝四起,萧瑟烟气裹遍全身。
他好么?他一点都不好。
徐长索没有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当年她竭力隐瞒的真相。
在赵绵绵眼里,他一定很可笑吧?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人,睡在沼泽之中,还以为自己睡在旃席上。
可他其实知道真相,还是放任自己在沼泽中越陷越深。
徐长索做了一个清醒的疯子,明知每天遇见的人手中可能都沾着双亲的血,却装作风平浪静。
因为唯一一个曾经向他伸出手、愿意带他逃出生天的人已经死了,断送在他的手中。
那他又凭什么按照自己的心愿活着。
谢菱回到祥熠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差人去十二公主那里送信,说她今日在风里受了寒,那领路的小厮久等不见,她头疼不已,只好先独自回来了。
坐在屋中,谢菱却在想着今日遇见的清儿。
清儿是三皇子的婢女,这应当是没错的。
那她手里拿的药,又是做什么用的?
谢菱倏然想到了她砸碎的那个玉质小药瓶。
那时她乍然听闻了岑冥翳背着她以她作赌的事,又对岑冥翳颇有怀疑,想要趁机偷偷调查他,摔碎了那个小药瓶。
药瓶之中她曾仔细闻过,只辨出来几味常见的药,都是安神定心之用。
后来,她也留意过,却再也没在岑冥翳身上看见药瓶。
清儿手里的药,是给三皇子的?
和她砸碎的,可有关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