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兔子,在草地上蹦蹦跳跳,各种神态,萌态可掬。
倒没有再写什么别的。
讨好之情溢于言表。
谢菱轻轻地嗤笑一声,把纸船撕了,没写字的五角星倒是没撕,又原样叠好,收进锦囊里。
她坐在桌边,无聊地拿了一张纸,一边剪窗花,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
她几次试探那人的身份,他都不说,谢菱有一次直接问他是不是宦官,他也保持沉默。
其实,这让谢菱更加倾向于相信这个猜测。
谢菱当玉匣时,曾经在陪着沈瑞宇处理公务时,听他提起过。
大金朝现在的这个皇帝,登基时还很年幼,险些被贼人谋反篡位。
那时,是内宫中的太监想法儿将皇帝救下来的,从此,皇帝就对宦官一派极为仰重,而对朝中臣子格外提防,几乎恨不得时时刻刻变着法儿地来掌控朝中大臣。
发展到如今,宦官的爪牙早已变得十分强大,甚至就连皇子公主,也是不敢轻易得罪宫中的阉人。
谢菱之前猜测那神秘人是宦官,也正是因为他神通广大,对官员没有丝毫敬畏之心,在谢府出入,如在无人之境一般。
如今看来,他不仅可能是个宦官,还可能是个超级大宦官。
否则,他的权势怎么可能辐射到宫里宫外?
谢菱忽然一阵担忧。
这人心性偏执,竟然只因为晋珐想要向她提亲,就想伤人。
他会不会阻止谢菱跟其他人接触?
那她跟三皇子的任务,会不会也被他阻拦?
而且……谢菱突然想到,樊肆。
这人连晋珐、沈瑞宇都能监视,樊肆也在这皇城之内,大约也逃不掉。
她与樊肆走得近,樊肆会不会被牵连?
前几天,樊肆还送她回府了,虽然没有被外人瞧见,但是……那个人,是不是看见了?
谢菱忽而警惕起来,招来一个小厮,让他悄悄去女子研堂,对樊都尉送一封口信。
谢菱问樊肆,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人的威胁。
如果那个神秘人连樊肆都要骚扰,谢菱真的不能忍,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管他是什么身份。
好在,小厮回来后,只带回了樊肆略显迷茫的回复。
“你是指晋府吗?最近没见过晋府的人。”
谢菱松了一口气。
樊肆没被牵连就好。那人既然已经答应她不再乱来,想必之后也会收敛吧。
谢菱发现自己似乎在一点点地给他立着规矩。
上一次,谢菱叫他不许再窥伺自己,他就依言而行,送来的信,也总是守规矩地放在门外,再也没有踏进谢菱的屋子一步。
这次,叫他不准多管闲事,他也老老实实地答应。
本来,谢菱是很生气的,觉得他善做主张、强行插手自己的事情、没有距离感,像一头约束不住的大猫,让人失措之余,又有点害怕。
同时还会悔恨,觉得自己不该一时心软放松,让他跟自己靠得太近。
但现在,又觉得他有点乖,虽然犯了错,但也认错道歉了,好像还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又没那么生气了。
她觉得这个人虽然有些怪异,倒也不是不能沟通的。
像一头没开化的恶龙,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以他自己的规则蛮横地行事。
他身躯太庞大,哪怕是稍微走动两步,其实都很吓人,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还一个劲地朝着别人靠近。
谢菱想,或许这头野兽,其实本质上也不是那么病态。
她刚这么想着,窗外笃笃两声。
灰色的鸽子足踝上绑着一颗浅粉的小星星,正用喙敲着她的窗。
谢菱取下星星,一点点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