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起来一张张看。
画技拙劣,有形而无神,大约,是市井上那些学过几年画工的贩子给画的。
虽是拙劣,却足够让人认得出来,这几幅画上都是同一个女子,身着不同的服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是谢家的那位三姑娘。
晋珐盯着画纸,眸光凝滞了一瞬。
“舅父!”
晋玉祁伸手要抢,晋珐却背手负在身后。
晋玉祁不仅气场比不过晋珐,身量也比他矮一头,自然没拿到。
他不甘心,又有些羞愤,看着晋珐的目光,难得地露了几丝少年豹子的狠意。
晋珐看着他这副模样,倒似是品出了几分趣味,难得地对他和颜悦色几分。
“身为读书人,你就成天干些这样的勾当?”
晋玉祁方才明明是在正经看书,却被误会,还百口莫辩。
他咬咬牙,身为学子在书中藏女子画像,还被当场捉住,晋玉祁是辩无可辩,若是在此时再去强调他方才确实在读圣贤书,又显得很没意义,还很愚蠢。
晋玉祁脸色变了又变,始终是不甘心占了上峰,当场顶撞晋珐:“舅父,你为何处罚我,将我禁足?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晋珐眉目沉了下来,盯着晋玉祁,冷冷道:“花舞节当日,你意欲当街打扰神女,你这是要拿着整个晋府的前程为你殉葬?”
晋玉祁冲动道:“我那只是气话罢了!并没有打算真的去拦花架。舅父,你分明知道谢花菱就是当日的神女,为何不提早告诉我?我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当日登门。我像个傻子一般,提着礼上门,却被下人给拦在门外,丢的难道不是晋府的脸?”
晋珐默然。
他确实可以提前告诉晋玉祁。但晋珐怎可能因为这种事理亏。
那位谢家三姑娘选任神女,当时的表现,实在令他震惊。
他又哪里有那个闲心想起晋玉祁,更不可能主动告诉他什么。
“是我让你丢脸,还是你自己?”晋珐反问了一句。
“你口口声声说要上门提亲,是否正式请过媒人,是否拜见过对方父母,是否合算过生辰八字?”
“一样都没有,你哪来这样厚的脸面,直直闯上门去?”
“你以为你带足了礼,对方就下不来台,非你不可?你这是逼,是抢,不是求娶。”
晋玉祁眼睫颤了颤,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这是心虚了。
他为何不正式请媒人?
晋珐思索了下,挑挑眉,扬起手中的画纸。
“这位姑娘,从没有钟情过你,对吧?”
晋玉祁似乎被戳到痛处,扬起脖子,低吼道:“舅父凭什么这么说!”
见他这豹子被踩到尾巴似的反应,晋珐越发确信了。
莫名的,心情好了些。
他就说,那般姝色无双的女子,又怎么会眼界如此之低,看上晋玉祁。
若不是晋家的子孙中,只有晋玉祁的脑袋还算灵光,晋珐也绝对不会选这么一个人,当做自己的后继人。
晋珐低眸看着晋玉祁,唇角含着些许嘲讽。
晋玉祁深吸一口气,攥紧拳道:“她是官宦之女,闺阁规矩养出来的,哪怕是对我有意,又怎么可能亲口说出?或许,她也在意我,只是胆子小,才怯怯躲着。”
“舅父,你不知道,她胆子很小,像只兔子,我若是不靠近前去,她又怎会同我说话呢。”
“她不会不在意我的,若是她不在意我,我……我这些时日,这样惦念她,又算什么。”
晋玉祁说着说着,眉眼间浮出一抹茫然。
晋珐冷眼瞧着他,有些意外。
竟然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