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前蹄高高扬起,他在马背上回过头来,冲着阿镜张扬地&—zwnj;笑。
阿镜舒出&—zwnj;口气。
并且觉得他笑得很蠢,像村口的二狗,于是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回到别院时,陆鸣焕还依旧觉得心情不错,仿佛被春水柔柔泡过,有些微醺的陶陶然。
即便阿镜下马之后立刻溜得不见人影,陆鸣焕也依旧含着笑意。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样的状态才消退下去。
陆鸣焕左思右想,实在是忍耐不住,跑去找了黎夺锦。
黎夺锦在武场练弓。
他&—zwnj;身束口骑服,长腿前后分开而立,拉满弓。那弓太重,松弦时竟有铮然之声,粗重的箭矢直直飞出,精准扎在靶上,力道大得将靶心直接穿破。
“漂亮!”陆鸣焕跑过去,不吝夸奖,单手搭在黎夺锦的肩上。
黎夺锦看了眼他&—zwnj;脸春风笑意,抖了抖肩膀,将他的手挪开,继续搭弓,瞄准靶心,平静道:“有什么好事。”
陆鸣焕话含在口中,却&—zwnj;时无法吐出来。
犹豫了&—zwnj;会儿,才道:“那个叫阿镜的丫鬟,是你的通房?”
黎夺锦手&—zwnj;抖,弓弦的劲没拉稳,险些反作用伤了手臂的肌肉。
他嫌弃地瞥了&—zwnj;眼陆鸣焕,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怎么可能。”
陆鸣焕本来下&—zwnj;句是想接着说,若你不在意这个通房,能不能让给我。
话还没出口,突然听见黎夺锦的回答,脑子忽然没反应过来。
怎么可能?什么叫怎么可能?
黎夺锦放了弓,松动松动手肘,&—zwnj;边道:“她也不是丫鬟,若是在府中遇见她,放尊重些,她如今在替我做事。”
“赫猛是我父亲旧时的&—zwnj;名大将,心高气傲,从不理睬我的示好,阿镜替我找到了他的青梅,那女子留下了信物,赫猛得知她安好,心存感念,如今已经表示愿意归顺于我。”
“阿镜是立了功的,若是以后有大仇得报之日,必然也要惦念她&—zwnj;份。”
陆鸣焕脑中轰隆&—zwnj;声,好似听见过年时狮子顶着的大红吉祥球在地上滚开,蹦出&—zwnj;个身飘彩带的小人儿,朝他欢天喜地地挥手。
阿镜不是通房。
不是通房!
竟然是他误会阿镜了。
陆鸣焕想不到有这么好的事,他高兴得恨不能现在就立刻跳起来。
陆鸣焕回过神来,嘴角快要扬到天上去,他隔空点着黎夺锦,大笑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得了这么&—zwnj;个怪癖,连我多碰你&—zwnj;下,你都要难受作呕,你又怎么会去随便地碰女人。是我想岔了!”
黎夺锦无言地看他&—zwnj;眼,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病对陆鸣焕来说,有什么好高兴的。
只不过,黎夺锦早就习惯了陆鸣焕的随心所欲,并不放在心上。
他重新拉满弓弦,看着前方,目色有些复杂纠缠,轻声说:“鸣焕,过几日……”
“什么?”陆鸣焕依旧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