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是金这套,谁教得他?
心底虽然腹诽不已,不过赫雅倒是没想得太多,反而因为这件事,她更加觉得自己教导和培养一个孩子正确礼貌的待人处事的方法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于是她决定以身作则,从我做起,给小家伙做个好榜样。
她坐直了身子盘腿正对着独角兽,一手撑着下巴,兴致很好的向对方自报家名。
“我叫赫雅。你呢?”
她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是直接用的华夏语,且不说她还不会用兽人语来表达自己的姓名,就是那些叽叽咕咕的古怪发音系统又哪里能比得过华夏语那样优美的音调。
独角兽幼崽显然也被这个奇妙的读音给吸引了注意力,他跟着赫雅的口型说了几次后很快就学会
了她名字的念法,然后就像个复读机似的,歪着脑袋在那儿一遍遍说着,还碎碎念了好久,叫得赫雅都快认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趁着独角兽兴致盎然的时刻,她再度问了一遍他的名字,倒不是真的执着于他叫什么,只是纯粹的为了方便称呼罢了,总不能真的管他叫“儿子”吧?
她才21岁啊!!
这一回,独角兽倒是没有以沉默来应对了,他张了张口,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好半晌之后才哀哀戚戚的开口说道:“…我没有名字。”
“啊?”
赫雅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眨巴了两下,那一脸真诚的模样反倒叫独角兽感到有些羞恼了起来。
“我说我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呢?”
这回赫雅听清楚了,但她还是很疑惑。
她分明记得书里的独角兽是有一个名字的,但是因为除了她和江绵绵是华夏国的姓名外,所有的兽人都是那种类似英译中的外国名,以至于她根本就记不住谁是谁,只能用种类来对号入座。
独角兽似乎又跟她闹起了别扭,他扭过脸,
一脸拒绝交谈似的表情闷声说道:“反正就是没有。”
说罢,他拉长了脖子趴在地上,刚刚还一副雀跃的神态转眼间变成了生无可恋状。
独角兽一族确实都没有名字,他们在兽人的眼中只有一个统一的代称,那就是“自然之神的使者”,所谓的名字不过是每一代独角兽自己自娱自乐的产物罢了,有没有都没什么太大区别。
在他之前的独角兽们是怎么得来的名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他降生后伴随着他的只有数不尽的憎恶和唾弃,那些扎心的字眼,他怎么可能告诉她?!
独角兽一副颓唐不已的样子让赫雅看着难受得紧,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分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难言的悲伤和隐忍,赫雅的脑子里忽然就窜过了凯恩对独角兽的那些负面描述和评价。
恶魔?灾星?背叛者?…
心情在一瞬间荡到了谷底,跟掉进了马里亚纳海沟似的,赫雅不由得沉默了。
所以不是他不愿意讲,而是他真的没有名字的吧?
天地之大,唯有他孑然一身,其他种族的兽
人们都有各自族人和亲人赋予他们一生的烙印,只有独角兽什么都没有,他或许生来就比所有的兽人都更为神秘强大,但高处不胜寒的结果就是他会孤家寡人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拥有自然之神的魔力又能如何呢?世界更多留给他的也只有无限的孤寂罢了,所以他才会因为江绵绵释放出的一点点善意那样不顾一切的想要靠近她,如同扑火的飞蛾般至死不休…
赫雅垂了眼眸,她突然不想去回忆原著里独角兽的名字了,那玩意儿感觉更像是一个江绵绵施加在他身上的诅咒,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既然她都把他从江绵绵的身边带走了,那她拼尽全力都不会让这个小家伙再重蹈覆辙,过上那般悲催的日子,而全新的生活自然就应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首先,她得给他改个名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