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酒吧玩到十一点多才离开, 穆余他们住的酒店和季停回别墅的方向完全相反, 见季停似乎喝得有些上头了, 担心他一个人回去路上出事, 安安和苏宛道:“季停, 要不我们先把你送回去吧?”
季停揉着眉心笑了下, 摆了摆手:“不用, 哪有让女孩子送的道理, 又不顺路,而且穆余醉得比我厉害多了, 你们路上慢点儿。”
刚刚在酒吧里,季停他们四个后来和另一桌的几个人一起玩游戏,输了的喝酒。穆余自然要帮安安喝, 苏宛也是女孩子, 既然是一起的, 季停就担下了帮苏宛喝罚酒的事儿。
不管输的次数多少,几个小时下来喝的总的也都不少了。季停酒量比穆余好,现在除了脑袋有点晕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被风一吹甚至还清醒了几分。穆余就不行了,刚刚在里面吐了一回,出了酒吧之后抱着安安直喊媳妇。
穆余确实醉得已经神智不清了,现在都大半夜的了, 安安和苏宛两个女孩子再送季停的确不方便不安全, 她们也就没再坚持, 见出租车来了,便让季停先上去。
“季停,你先走吧,别推辞了,我们这儿好歹有两个清醒的人可以互相照看着,总不能我们先走了,倒留你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学弟一个人在这儿。”
还没等季停说话呢,又紧跟着来了一辆空车,这下也不用分谁先谁后了。
先把穆余弄上了车,安安对季停道:“那我们就有缘再见啦。”
他们三个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国,回国之后没多久、开学之后便是大四下学期了,之后毕业、工作或是读研都不一定在南城,说起来也的确只能有缘再见了。
道了别,季停上了之前已经催促过一次的出租车,坐好之后就掏出手机把地址拿给司机看,那么长串复杂的地址他可不会念。
司机也常接到国外游客,见惯不怪地驶离了酒吧门口。
刚刚在户外站着,有风有小雪,寒冷之下季停倒没觉得有多难受,现在车内暖气一裹,酒气也慢慢上来,后遗症就开始发作了,倒不至于想吐,就是觉得脑袋越来越晕乎,整个人也开始犯困,但是他又很莫名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睡。
想了想,季停把车窗摇了一点下来。
冷空气顺着缝隙打在脸上,季停觉得舒服了,感觉自己又神清气爽起来。
眯着眼吹了一会儿风,季停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喊“stop!”。
他之前速成日语的时候其实是有看到过“停车”这个词的,但是现在大脑有点当机,没有直接说中文都已经是过了下脑子的了。
司机被他突然的一声吼得直接踩下了刹车,事实上连季停到底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接着就看到这位脸上带着酒后红晕的乘客在衣服口袋里摸啊摸的,终于摸出来了几张纸币。
季停也没看计价器,随意地掏出多少是多少,付了车钱就要下车,司机见他打开了车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连忙道:“这位同学,钱付少了!”
季停听不懂,觉得聒噪,也没打算理,下了车就要走。结果脚刚落地就是一个趔趄,季停下意识抓着车门靠住,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
司机这下更确定这个年轻乘客是喝醉了,心想着麻烦了。
这个司机心地不坏,倒不是因为担心季停不把车钱付完而觉得麻烦,就是想着这孩子看着年纪怪小,又似乎不会日语,要是让他还没到最开始说的那个目的地就下车,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可是硬要把人重新塞回车里……司机看了看季停的模样,心想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办,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把他当坏人呢。
季停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的环境。
周围有点暗,除了路灯以外,唯一亮堂着的是不远处的一栋不算高、但是看上去面积应该挺大的日式木屋……他下车干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