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汶当初乐得承认花羽柔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因为想要借此机会深入锦乡侯府调查案件。他早就隐隐觉得救自己的人并非花羽柔,她身上总有一股艳丽的玫瑰香气,而那位身上确是淡淡的沉香。
如此仔细一想,初见姜采的熟悉感便有了合理解释。
姜柏不知荣汶心中所想,见他愣住,便道,“今日府上忙乱,对王爷照顾不周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荣汶拱拱手,“姜兄客气,只恨我不能出一份力气为姜兄排忧解难。”沉吟半晌后,似是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到认识以为方外高人,兴许能救二姑娘也未可知。”
姜柏眼睛一亮,听荣汶继续道,“我幼时体弱,某一次坠湖之后高热不退,险些丧命。父王不知请了多少名医,各个都说回天乏术。最终却是个游方的道士,只一粒药丸便救活了我。后来多方打听才知,他便是齐云山上的颜回道长。”
“齐云山远在徽州。”姜柏似有担忧。
“姜兄自可不必担忧,我派人快马前去请道长。眼下只要能拖得住姑娘不使病情继续恶化便是。”荣汶不由分说起身,与姜柏道别,回府安排诸事。
锦乡侯府中,花羽柔和花羽裳两姊妹正在对弈。素日里花羽裳略让花羽柔几子,她便可获胜。可今日,不论花羽裳如何放水,花羽柔的棋都下的一团糟。
最后一子落定,花羽柔输了满盘。将手中棋子一扔,“不下了,今日委实倦怠。”
花羽裳吩咐丫鬟将棋盘撤下,上了新茶。“姐姐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瞧着有些心浮气躁的。素日里你的棋下的极有章法,我是万万胜不得的。”
花羽柔接过云霓递上来的茶,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能有什么心事,无非是近日庶务繁忙罢了。”
花羽裳也接了茶碗,用盖子轻轻拨着漂浮的翠绿茶叶,似有奉承,“能者多劳,姐姐自幼聪慧,又颇有能力手段。如今侯府才刚恢复往日荣华,不说府上各处需要打理,婚丧节礼各家人情也要掂量。多亏是姐姐,这担子若是落在我的肩上,我是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可姐姐虽是忙碌了些,却处处打理的井井有条。”
谁人不爱听奉承,花羽柔心情稍霁。“谁不愿意落个清闲,无非是身份桎梏罢了。”
这话说的有几分意思,无非是提醒花羽裳,她是侯府嫡女,而花羽裳无非是依附侯府活着的人罢了。
花羽裳攥紧手中茶碗,指节微微泛白,人却仍是那副谦和好脾气的样子。“姐姐说的是。”
花羽柔觉得花羽裳实在没趣儿,一拳打在棉花上也实在没什么乐趣。放下茶碗,便带着云霓回了房间。
花羽裳将手中茶碗放下,深吸一口气。一旁清荷清清楚楚看见她颈间爆起的血管,知道她必是心中忍着怒火。便上前劝慰,“姑娘,您莫要同三姑娘一般见识。眼下她虽然风光,可也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花羽裳翘起一边嘴角,冷哼,“这个蠢货,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麻烦上身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姜家小子从树上坠下竟被那姜采撞上。这下可当真是彻底搅乱了英国府。”
清荷连连点头,“如今真是老天都在帮姑娘。听闻,当日姜二姑娘遇险广安王正在英国府上,即刻便命人快马加鞭去徽州请了高人来呢。”
花羽裳抚了抚头上金钗,靠在身后引枕上,神色恬静下来。“男人皆好美色,更何况是绝色。花羽柔便是生的有几分貌美,也不及那姜采一二。她这场春梦,怕是做到头了。”
花羽柔作恶多端,是该给她一些教训。惩戒一个人,不是要了她的命,而是夺了她最想要的东西,让她永远没有资格再去争取。
花羽裳怕冷,如今入秋之后屋子有些阴凉。侯府放碳定时定数,如今还未到时间。清荷便拿了一床薄毯子盖在了花羽裳的身上。“姑娘,奴婢听闻。祁王世子中意姜二姑娘,英国